找到自我。
就让我从这里开始吧。不久前,发生了一件小事。我正待在我们的新家里,这是一栋红砖房子,坐落在一条安静的街上,距离我们的旧家大约两英里[1]。我们刚搬来不久,还没有收拾停当。在家庭活动室,我们的家具布置得和在白宫时一样。房间里到处摆放着一些纪念品,提醒我们那些日子是真实的—我们一家人在戴维营的照片、美国原住民学生们送给我的手工陶制品、一本纳尔逊·曼德拉亲笔签名的书。不同的是,这天晚上其他人都不在。贝拉克正在旅行;萨沙和朋友出去了;玛利亚在纽约生活和工作,她正在经历上大学之前的间隔年。这里只有我,我们的两只狗,还有一个空荡而安静的房子,这是过去八年里我从未有过的体验。
我肚子有点儿饿,便从卧室走下楼梯,两只狗跟着我。我走进厨房,打开冰箱找到面包,拿出两片放在烤箱里。我又打开壁橱,取出一个盘子。我知道这么说很奇怪,但是自己从厨房架子上取下盘子而没有人抢着代劳,自己看着面包在烤箱里变得焦黄,这让我感觉回到了之前的生活。或者说,我的新生活从此宣告开启了。
最后,我不光烤了面包,还做了一份烤乳酪三明治,我把面包片放在微波炉里,中间放了一大块油腻的切达奶酪。然后我端着盘子来到后院。这次,我不需要告诉任何人我要出去,而是就那么走了出去,光着脚,穿着一条短裤。冬日的寒意终于离去。番红花正努力沿着我家的后墙往上爬。空气中闻起来有春天的气息。我坐在走廊的台阶上,脚下的石板依然留有阳光的余温。一只狗在远处吠了起来,我家的两只狗驻足细听,似乎一时有点儿迷惑。我意识到,这个声音对它们而言是刺耳的,因为我们在白宫时没有邻居,更不要提邻居的狗了。对于它们来说,所有这一切都是全新的。当两只狗在院子里跑来跑去时,我在黑暗中吃我的面包,试图享受这种孤单。我的心思不在离我不到一百码[2]的那队配枪卫兵身上,他们正坐在我们车库里的特设指挥部内;我没去想现在我上街依然还得有安保人员陪同;我也没去想那位新任总统,甚至也没想那位卸任总统。
我在想的是,几分钟后,我要回到屋子里,清洗水槽里的盘子,然后上床睡觉,也许开一扇窗,就可以嗅到春天的气息—那真是太美好了。同时我在想,这种安静让我第一次可以真正地思考。作为第一夫人,我已经习惯了日复一日的忙碌,忙到连不久前在忙什么都忘了。但是,现在我开始感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