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他们骑着自行车在人行道上来来回回。他们坐在门廊上,期待黛安或者帕姆出来和他们调情。身处这种期待的氛围,感觉是很有趣的,虽然我还不太确定那是什么意思。我发现周围人的身体都在发生变化。学校里的男孩体形突然变得像个男人,举止笨拙,焦躁不安,声音也变得低沉。同时,我的一些女性朋友看起来就像十八岁,穿着超短裤和露背装四处走,她们的表情平静而自信,好像知晓了什么秘密,好像她们升级了,而我们其他人还懵懵懂懂,等着成人世界的召唤。我们还在长个儿,看起来像小马驹,那种稚嫩涂再多的唇膏也掩盖不了。
和许多女孩一样,早在成熟之前,我就已经意识到自己身体的弱势所在。现在我更多地会单独在社区里活动,而不是和父母一起。下午晚些时候,我会乘公交车去79街上的梅费尔学院上舞蹈课,还有爵士乐和杂技课,有时也会帮妈妈跑腿。与新的自由相伴而来的是新的脆弱。我学会了完全目不斜视地从聚集在街角的一群男人身边走过,不去留意他们打量我胸部和腿的目光,也不去理会他们的口哨声。我还知道了社区哪些地方比较危险,晚上一定不要单独去那里。
鉴于我们两个都已经大了,父母在家里做出了一个很大的调整。他们把厨房的后廊改造了一下,变成了克雷格的卧室,他现在已经是一名高中二年级的学生了。外祖父多年前给我们做的那层薄薄的隔断被拆掉了。我搬进了之前父母的卧室,他们搬进了我俩从前住的屋子,这样,我和哥哥第一次有了属于我们自己的空间。我的新卧室很梦幻,有蓝白花的床裙和枕套,一块挺括的深蓝色地毯,一张白色的公主床,还有和床配套的梳妆台与台灯—跟西尔斯百货的商品图册上的简直一模一样,我当时看上了这样的卧室布置,父母满足了我的心愿。我们两个还都有了自己的分机—我的电话机是浅蓝色的,和我卧室的色调正相配,而克雷格的是充满男人味的黑色,这意味着我们可以半私密地处理自己的私人事务。
我的初吻就是通过这部电话来实现的,是跟一个名叫罗内尔的男孩。罗内尔不是我们学校的,也不住在我们社区,他和我的同学齐娅卡同在芝加哥儿童合唱团里唱歌。我们是通过齐娅卡认识的,然后就互相喜欢上了。我们打电话时有点尴尬,但是我不在意。我喜欢这种被人喜欢的感觉。每次电话铃响起,我都怀着一种兴奋的期待。会是罗内尔打来的吗?我记不清是谁先提出某天下午在我家外面见面,然后试试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