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表达得很明确,没有用什么害羞的委婉的语言。我们不是要去“闲逛”或者“散步”,我们就是要去亲热,而且我们两个都同意。
后来,我来到我家侧门附近的一张石凳上,房子所有朝南的窗户都能看到这里,四周环绕着萝比的花坛,我和罗内尔坐在石凳上接了一个温暖的吻。这件事没什么惊天动地或者激动人心的,就是好玩。慢慢地,我意识到,和男孩在一起很有意思。对我来说,在体育场的露天看台上看克雷格打篮球不再是妹妹应尽的义务,因为篮球比赛不就是一个男孩展示自我的场合吗?我会穿上最紧身的牛仔裤,多戴几条手链,有时还会带着戈尔姐妹一起去,提高我在看台上的受关注度。然后我会享受每一分钟:场上汗流浃背的场景—跳跃、进攻、喘息、呐喊,男性的气息及其充分展现的神秘感。一天傍晚,小校队[4]的一个男生在下场时冲我微笑了一下,我马上回以微笑。我感觉我的未来正在慢慢来临。
我慢慢疏远了自己的父母,渐渐不愿意跟他们分享心事。在我们一起看完篮球比赛开车回家的路上,我坐在后座,不发一言,我的感觉太深沉或者说太纷乱,无法与他们分享。我正困在青春期孤独的兴奋中,认为身边的大人从未经历过所以也无法理解我的感觉。
有时在晚上,我从洗手间里刷完牙出来,发现房间里漆黑一片,起居室和厨房的灯都关了,大家都回到了自己的空间里。克雷格房门下面的缝隙透出一线光,我知道他正在做作业。父母卧室透出电视机屏幕闪烁的光,我听到他们小声说着什么,不时笑出声来。就像我从未想过母亲做全职主妇是什么感受一样,我那时也从未想过结婚意味着什么。我把父亲和母亲的婚姻视为理所当然。那是一个简单而确凿的事实,是我们一家四口生活的基础。
很久之后,母亲告诉我,每年当春天来临,芝加哥的天气变暖的时候,她都会有离开父亲的想法。我不知道这种想法是不是认真的,也不知道这件事她想了一个小时、一天,还是整整一季。但是对她来说,这是一种积极的幻想,几乎已经成为习惯,在感觉上是健康的,甚至是让人愉快的。
现在我懂了,即使是幸福的婚姻也会让人腻烦。婚姻是一纸要不断续订的契约,甚至可以秘密进行—甚至能独自一人进行。我认为母亲不会直接跟父亲吐露她的疑虑和不满,也不会让他知道她那些日子里梦想的另一种人生的样子。她会不会想象自己身处某个热带岛屿,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住另一种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