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里似有歌声掠过耳边，萧晚冲出山洞，日光晃眼，她奔上高处向北望去，雪原片苍莽，不见人踪。她久久望着，忽感脸颊冰凉，抹
抹脸上，却是不知何时落下两行泪来。
六剑雨流歌
茶棚下，司徒雷换根新烛，感慨道：“原来咱们能在此相遇，却也并非全是巧合。”
萧晚方才语焉不详，只略讲她曾得云陌游相助，脱离九霄，且语声低微、时常停顿，韩固便请她细细讲来，萧晚却冷冷道：“
为何要细讲？”
司徒雷道：“咱们随
上铺干草，萧晚久久坐着，唇齿禁不住地轻颤，身上忽冷忽热。她自知寒疾将发，但在云陌游回来后却不提起。云陌游此次猎获颇丰，都割成肉条储用。
萧晚抱膝看着他割肉，笑道：“早知便不将那吉光裘割碎，虽是假
，倒也能御寒。”话音未落，颅内阵锐痛，浑身滚烫，倏忽晕迷。
这回寒疾发作远较从前剧烈，萧晚躺在干草上，神思模糊，偶有片刻清醒，不知过去多久，也不知云陌游是否仍在山洞里，只觉热得难挨，迷蒙中扯脱衣裙，仅余贴身小衫。又过良久，梦见云陌游衣袂飘飞，正在荒原上走着，忽又独行于白茫茫冰海。
萧晚惊醒过来，眼前昏暗，勉强侧头，看到道模糊人影，她轻笑道：“云公子你说……和方雪谁更好看？”
等片刻，却听云陌游道：“此寒疾与你血脉纠化，多年来侵蚀脏腑，时难治。那天在晋阳亭旁，已传去内劲，将你寒疾驱散大半，故而发作间隔迟久许多，但若要全然治愈，还须等到你下次发作时，那便是今日。”
萧晚含糊应，又听云陌游道：“再往北去过于艰险，怕是难顾你周全。萧姑娘，你带上这些吃食南归，路途虽远，但人烟极少，料想不至遇险。”
萧晚神志迷乱，咳嗽两下，忽感阵惊急，不知怎
已站起来，踉跄走到云陌游身边，抱住他道：“不、不行……”她身上冷，像是抱住块冰。她想起七岁那年她抱着浮冰漂在河水中，那冰块太冷，她自知抱不久，但若松开，就会死去，所以她紧紧抱着。
云陌游抬抬手，空悬瞬，却只是握住她右腕，渡入内劲化散寒疾。
后来萧晚又晕过去，迷迷糊糊，时梦时醒。忽然听到歌声，字句异常清晰，仿佛曾在前尘里听过。她闭目听着，心中跟着哼唱，渐渐又昏睡过去。
等到清醒时，已是翌日清晨，萧晚穿好衣裙，看到山洞地上用树枝写寥寥几行字，大意与云陌游昨夜所言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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