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仆人们端上了他们称之为生命水的小杯烈性饮料,他们开始向我提问。
在埃尔亨朗接受了医生和科学家的检查之后,这是第一次我又得面对一群人,接受他们的提问。在卡亥德,很少有人——即便是头几个月里跟我一起生活的渔民和农夫——会仅仅通过提问的方式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而他们的好奇心通常都非常强烈。他们都喜欢迂回、含蓄和间接的方式,不喜欢直截了当地提问和回答。我想起了阿仁霍德隐居村,想起了法科西巫师关于答案的论述……即便是专家的问题也是严格限于生理学方面,比如我同普通格森人区别最明显的腺体及循环器官的功能。他们从来不会继续往下问,比如,我的同胞所具有的持续性欲对我们的社会制度会产生什么影响,我们又如何应对自身的“永久性克慕”。他们不会主动提问,只会在我主动告诉他们的时候侧耳聆听;心理学家会认真听我讲神交术;他们中没有人提过足够多的问题,因此也无法对地球或爱库曼社会有足够的了解——也许只有伊斯特拉凡是个例外。
而在这里,大家对每个人的威信和自尊不会顾虑重重,显然提问者和被问者都不会觉得那些问题对自己会是个侮辱。不过,很快我就发现,有些发问者其实是想给我设置圈套,想要证实我是一个骗子。有那么一会儿工夫,我有些心慌意乱。当然,在卡亥德我也遭到过怀疑,但那样的怀疑很少是出于故意。在埃尔亨朗游行庆典那天,泰博搞了一场精心设计的“对骗局听之任之”的表演,不过现在我已经知道,那不过是他陷害伊斯特拉凡那个游戏的一部分。按我看,泰博其实还是相信我的。毕竟,他还去看过我的飞船——那艘把我带到这颗星球的小小的登陆车,也跟其他人一样随时可以看到工程师们发布的关于飞船和安射波的报告。眼前这些欧格瑞恩人都没有见过飞船。我只能把安射波给他们看,不过这个外星制品不是很能令人信服,这个东西让人很费解,你想用它来证明真相,却往往会证明自己是在骗人。按照古老的文化禁运法令,目前这样的阶段严禁往星球上带入任何可分解、可仿制的物品,因此,除了飞船和安射波、那一箱子的图片、我那确乎与众不同的身体以及独特性无法证实的大脑,我再没有其他可资证明的东西了。大家传看着那些图片,脸上带着不置可否的表情,人们在传看别人的家庭照片时脸上也会有那种表情。提问还在继续。奥本索问道:爱库曼是什么——一个星球、一个星球联盟、一个地方还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