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晰又换上了新玩意儿。感知按摩棒,指套的形状,顶端是一组凸起的硅胶颗粒。马政总觉得这东西有些性意味。王晰套在食指上,伸进马政嘴里,开始来回搅拌、摩擦。
涎水流出来,一股一股的,宛如泉涌。嘴里没什么明显的触感,倒是脑子里如同有一只笨拙的大鸟在迟钝地扑闪着翅膀。
“喔。喔。喔
“咬得倒是紧!”
王晰正从他嘴里拔出牙胶。
怔忪地看着眼前的女人,马政好半天才发现自己左手食指在拇指的指甲盖上机械地摩挲着。手感和摩挲那块钱币大小的疤如出一辙。王晰好像又洗澡了,头发是半干的,但看起来却是一种陌生的偏狭和严厉。
“寇处长刚才打电话来了,说要上门看你。”
“呃。”
涛情绪激动时,她的手就会搭在女孩的肩膀上拍一拍。在马政眼里,王晰这样做,李代桃僵,不过是在对夏惊涛曲折地传递着安慰。
“夏攀走了,老夏就更孤单了。”
回来后王晰果然这么说。
“你怎么不想想一个女孩子远渡重洋孤单不孤单。”
马政没料到自己话回得这么快,只好装着点烟,躲开了王晰的眼神。
马政发出打嗝般的声音,比较成功地表达出了他的厌恶。
“我谢绝了。”
马政想点点头表示赞许,但脑袋和脖子都不大听使唤。
寇处长是他的副手,多年来两个人都是一种竞争的关系。现在好了,他被撂倒了,能够想象这个对手心里的窃喜。
当上处长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啊。原本还有更高的目标,现在只能清零了。
四年间,马政下班回来,在车库停好车,经常会有意无意地到储藏室待上一会儿。站在窗井熹微的光束里,抽支烟,或者漫无边际地想点儿心事。
渐渐觉出了这间储藏室的好。它是一个地下的堡垒,可能防不了原子弹,但能庇护一颗疲惫孤独的心;它是一座地下的宫殿,即便塞着苹果和可能永远不会再派上用场的家什,也依然可以让人在里面徘徊徜徉,做惆怅的王。
有一次他喝醉回来,觉得自己看到了夏攀。女孩依旧埋头坐在那个墙角,被夕阳的光一分为二地照着。其实当时漆黑一团。马政就那么躺在了黑漆漆的储藏室里。其间醒了片刻,睁眼看到窗井那么大的一块夜色,繁星点点,静谧而又迷乱,美得不可思议。
后来是王晰喊了夏惊涛帮忙把他扛回家的。超过了约定俗成的晚归时间,焦灼的王晰跑到车库里等,等不到,就不停地打他手机,结果如丝如缕,电话铃声从储藏室传了出来。
马政睡着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