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红石想,什嘛。傅丹萍妈妈生病生糊涂吧。
只听傅雪又说:“会看见她,你要稳住。跟你讲,她好多事不记得,譬如她说就记得你生肝炎去个朋友家养病,但是去哪个朋友家,是哪年,她也说不清。去年回来过,还有生病事,她是知道。可她自己什时候回云南,回哪里,她也是稀里糊涂。”
安红石没理清状况,懵然间心头震。“她不记得……去谁家养病?”
那不就是傅丹萍自己家嘛。和谢敛结婚之后家。
傅雪眼睛里有什闪,“问你,你养病是不是在她男人家?”
排进来上班不难。你现在放宽心好好考试,考完们再看。
考试成绩出来后,金伯伯如他保证过那样,让安红石到岳阳医院药房工作。安红石不是不感激,却也隐隐憋屈。金家意思,是让她和金磊早日结婚,趁她年纪还轻。年纪轻和结婚有什关系?无非是想让她早点生孩子。说起来也是高级知识分子家庭,却有着农村人般心态。安红石上半年班,也攒半年烦躁。她想,等见到丹萍,要好好和她吐下苦水。
拖就拖到年初三,安红石这天轮休。妈妈和吴老师等几个老朋友在南京路德大西菜社聚会,母女俩各自出门,安红石倒三部车,辗转前往傅丹萍家。
弄堂口过街楼底下,傅雪正在生蜂窝煤炉,煤有点受潮,腾腾烟。听见安红石打招呼,她直起腰看过来,接着炉子也不管,拉着安红石就往街上走。安红石胳膊隔着棉袄都被她掐得生疼,嘴上也不好讲,只说,阿姨,来看丹萍,她在家吗?
傅雪说:“你先跟走远点。”
那闪当中还有别什,安红石无暇分辨
两个人往北到苏州河边,安红石才发现还有比傅家所在弄堂更破房子,挤挤挨挨地形成片灰色风景。河边洗漱是在拖船上过生活人家,河岸边漂着垃圾,而他们毫不介意地用着河水。按理说安红石在云南见识过更脏乱差环境,少数民族寨子很多都是楼下养家畜楼上住人,但那时不觉得肮脏。放在城市背景里,便显得触目惊心。她忍着不适说:“够远吧。”说着甩开傅雪手。
“问你,”傅雪姣好脸上杀气腾腾,“云南有没有种病,会发烧把脑子烧坏掉。”
安红石诧异。疟疾吗?也不至于啊。见她不吭声,傅雪急,“有没有嘛?”
“没有。没听说过。丹萍怎?她发烧?”
“没发烧。是自己猜是不是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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