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你要是能帮忙,我将感激不尽。”他从我的表情看得出来,我有些不情愿,我不想被卷进任何偷偷摸摸的勾当。“别担心,洛根,”他说,“这事儿跟战争毫无关系。”
4月5日,星期一
马德里,佛罗里达酒店。今天晚上响起空袭警报,但应该是虚惊一场——我没听到有炸弹落下。后来,我跟海明威和玛莎[49]一起用晚餐。吃到一半,一个讨厌的俄国记者加入我们的行列。今天早上头痛,玛莎带我去奇科特酒吧,让酒保调了海明威最喜欢的狗毛鸡尾酒给我——朗姆酒、青柠汁加葡萄汁——我感觉稍微好了一点。
接着,我们坐电车去大学区,按玛莎说的,“去看看战况”。离开酒店在城区旅行的感觉很奇怪,这座城市虽然正处在战争中且伤痕累累,但仍在这个周一显露出正常的迹象——商店开着门,人们各忙各的。结果,突然你就发现你站到了前线。
在大学区里,街道上的碎石瓦砾多了许多,房屋被毁,每一扇窗户都被震碎了。出示新闻记者通行证后,我们被带进一幢公寓楼,我们爬到顶楼,找到一个被用作机关枪火力点的房间。透过堆着沙袋的窗户,可以清楚地看到丑陋的水泥大楼,那都是新的大学建筑。这里的气氛十分低落:士兵们围坐着抽烟玩牌。自从去年十一月法西斯的大进攻被击退后,战局已僵持数月。
民兵队里一位年轻上校(他留着一小撮柔软的胡须,像个男孩)把他的望远镜借给我们,我们从堆在窗口枪眼旁的沙袋上望过去,可以清楚地看到一排排的战壕和地桩,设置了路障的街道和带刺的铁丝网,还有被炮弹炸起来的一堆堆泥土,以及建筑物正面水泥墙壁上的子弹和榴弹痕迹。往西望去,能看到曼萨纳雷斯河的浅浅河谷和圣费尔南多桥。今天天气晴朗,略有薄雾:春天在战争中来临了。
玛莎向这位来自瓜达拉哈拉的上校问了几个问题,她想知道人民阵线上个月在那里取得胜利的一些细节。我给她当翻译。玛莎高个长腿,满头金发,算不上特别漂亮,但有美国人特有的幽默风趣和满满自信。她和海明威现在应该是情人了,不过在公众场合,他们非常谨慎。我知道海明威在美国是有妻有子的。玛莎细长的金发让我想起芙蕾雅。海明威忙着拍他的电影[50],我都没怎么见到他。想到我们俩都有婚外情,我感觉很奇怪。
得到她想要的信息后,玛莎便离开了,我留下来,想用这些材料以某种形式给杜森伯里写成一篇报道。他们之前拍来电报,让我不要再给他们寄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