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斯图尔特先生正要跟我们说在比亚里茨发生的好玩的事呢。”
这时,有人打断我们,带我们进屋晚餐。我坐在埃塞卡夫人和玛丽·埃斯皮里托·桑托旁边(她有着欧洲富婆那种冷冰冰、硬邦邦的态度,相当迷人)。埃塞卡夫人说西班牙语和磕磕巴巴的法语。玛丽说着流利的英语。埃克尔斯和公爵夫人经常一起开怀大笑:似乎非常开心。我当时心想,要记住这一刻,洛根——温莎公爵和公爵夫人,海边的漂亮房子,事无巨细都照顾周到的用人,还有美食与美酒。战火中的世界。
我们离开时,公爵找到我,问我明天下午有没有空去埃斯托里尔高尔夫俱乐部打球。我说我还真有空,非常感谢,等等等等。他逗留了片刻,我说,在经历了横跨欧洲的艰难旅程后,他的身体状况还这么好,真是令人高兴。他脸色一沉,闷闷不乐的,压低声音说:“我在这里
车开进大门时,埃克尔斯提醒我,见到公爵时应“深鞠躬行礼”,但见到公爵夫人时,微笑握手就够了。无论在任何情况下,我都绝不能称呼她“殿下”。我说我明白了。
别墅坐落在高高的石墙后面,又大又舒适,还有游泳池。里卡多·埃斯皮里托·桑托和他的妻子玛丽在露台上迎接我们,还有人为我们端来喝的。在场的还有一对夫妇,姓埃塞卡。接着,我们就等待。继续等待。很多人暗中打量着我们,玛丽·埃斯皮里托·桑托时不时离开去跟用人说几句悄悄话,最后,温莎公爵及夫人终于从他们的房间下楼来了。
第一印象。两人的穿着打扮完美利落。公爵像个缩小版的美国电影明星,身材瘦削,矮小精悍,花白的金发向后梳着,穿着裁剪完美的晚礼服,手里随意地拿着一支香烟。公爵夫人应该四十五岁左右,同样娇小玲珑。他们如同一对漂亮的瓷娃娃,让你想放到壁炉架上的那种。我比他俩都高很多。公爵夫人化着浓妆,全身穿金戴银。她毫无表情,像戴着面具,下巴上有个挺明显的凸起的痣。轮到我时,埃克尔斯介绍了我,并提到比亚里茨。
“我们在高尔夫球场上见过面,阁下。”
“你打高尔夫,谢天谢地。”他转过身对公爵夫人说,“亲爱的,这位——呃,这位亲爱的先生——一九三四年也在比亚里茨。你还记得那次假期吗?是不是很开心?”
“我喜欢比亚里茨。”她说。
“我也是,”我说,“实话说,我觉得——”
“而且他还打高尔夫。”公爵说。
“戴维,不要这样插嘴。这位……什么先生?”
“蒙斯图尔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