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心情不佳,但球打得很好——我小心翼翼地不要挑战到他领先两洞的优势。在他的局势向好的同时,他的举止和轻率言行也有了改变。我感觉到,能和英国同胞兼高尔夫球友聊天让他很放松。
他说了一些事。
他的弟弟,英国国王,是个性格温和的笨蛋,被他的妻子完全控制在股掌之中。是王后不让他和公爵夫人回英国的。“她不想我们在那儿出现,”他说,“觉得我们会抢了他们的风头。她就是嫉妒华里丝。”
他烦死了葡萄牙,他渴望离开,但必须先“满足我的条件”。
有两个问题似乎比其他任何事情都更令他担忧。一是,他们在昂蒂布和巴黎的房子里还遗留了一些东西(衣服、床单等),需要取回来;二是,英国z.府拒绝放走他正在服兵役的勤务兵,不准他去巴哈马给公爵当贴身男仆。
就是个囚犯。除了来自四面八方的阻挠和没完没了的繁文缛节,什么都没有。”我深表同情,我们约定明天三点在俱乐部碰面。
开车回里斯本的路上,埃克尔斯得知这个约定后颇感兴趣。他思考了一会儿,说:“洛根,要是你能告诉我,你向海军情报处汇报了哪些事,我将感激不尽。”当然没问题,我说。接着我又补充道:“你知不知道我上哪儿能搞到一套高尔夫球杆?”
7月13日,星期六
陛下的z.府慷慨地为我采购了一套新的高尔夫球杆,(他们?)太大方了,我装备齐全地出发前往埃斯托里尔高尔夫俱乐部打球。公爵、埃斯皮里托·桑托和一个名叫布里托·埃·库尼亚的人半小时后也都来了,跟他们在一起的还有大概十来个葡萄牙探员。公爵说他想跟我打两球,并催促另外两人先发球。天气炎热,海上吹来微风。球场的地面被阳光烤得很硬,青草枯得都能燃烧了。我的第一杆让球在球道上跳了出去,就像在水泥路面上那样,弹了足足三百米。不过草坪浇过水,打起球来如果速度快还是可以的。
公爵落后了十二点,但他打得很冷静,从不冒险。打到第三球,我们停下来抽烟,让埃斯皮里托·桑托和库尼亚继续打。我把自己的球往地上扔去,它发出如同玻璃弹珠掉到柏油路面上的咔嚓声。“别人跟我说过,这就是在热带打高尔夫的感觉。”我说。
“哦,那我很快就会有许多机会练习了。”公爵阴郁地说。
“我不太明白,阁下。”
“他们要把我送去巴哈马。我要去当总督。”
“巴哈马?应该很不错。”
“你觉得他们把拿破仑送去圣赫勒拿岛时也是这么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