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你叫什么名字?你的姓。我可不想知道你的教名。
我:蒙斯图尔特。
男人:是复姓吗?
我:当然不是。
男人:你是老头吗?
人害怕的厌世感。我在慢悠悠地走向死亡。
准备去康沃利斯喝半品脱啤酒庆生时,我经过一位老人身前。他是个酒鬼,是个乞丐,像是被困在了人行道边沿,他面前的马路如同令人生畏的峡湾,如同无法通航的大海。我正准备穿过马路去帮他,却突然发现,他是在对着下水道平静地撒尿呢。他自言自语,完全没有受到过往路人或震惊或好笑的目光的影响(小伙子们哈哈大笑,母亲们忙着拖走孩子)。我留在原地,对未来的可怕想象让我无法动弹。这可能就是你啊,蒙斯图尔特,我想,那种行尸走肉的状况可能并不像你以为的那样遥远。我必须做点什么。
我记得我在一家废弃商店的窗口看到过一幅海报:“SPK[8](SocialistPatients'Kollective,社会病患集团)。你可以帮忙。还能多赚点钱。现在就加入吧!”这条信息下面有个电话号码。我要是有再多一点点的钱,我也许就能有再多一点点的自尊了,我分析。
我在电话亭里打电话。对话如下——
男人:你好?
我:呃,我不年轻了。
又是短暂的停顿,接着,他告诉我斯托克维尔的一个地址,让我下午五点去那儿。
地址在纳皮尔街上。我人生中的又一个纳皮尔:上一个纳皮尔帮了我的忙——所以这也应该是个不错的兆头。那是一幢半独立的大房子,维护得很差,墙上的灰泥在剥落。窗户上挂着床单和报纸当窗帘。在按响门铃前的最后一刻,我摘下了领带。我穿着套装(我总是穿套装——我只有套装可穿了)。一个年轻女人来开门,她的脸尖尖的,下巴短短的,戴着圆框眼镜,头发编成松散的粗辫子。“你好?”她满腹狐疑地说。“我是蒙斯图尔特。有人让我五点到这儿来。”她将门掩上。“约翰?”她朝屋里大喊,“这儿有个老头说他叫蒙斯图尔特。”“多老?”一个男人的声音回答。“很老。”她说。“让他进来。”
她带我走进一楼的大房间。沿着两
我:我想加入SPK。
男人:你了解我们的情况吗?
我:我看过你们的海报,仅此而已。不过我很熟悉怎么当病人。我在医院里住过几个月。我痛恨住院。我想做点什么——
男人:我们跟医院没有任何关系。
我:哦。(暂停)我不介意。我只想多赚点钱。你的海报上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