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所以这个消息似乎意味着我性生活的终结。我会怀念弗朗辛以及她对我毫不好奇的态度。而我,相较之下,却总是对她非常好奇,不知道这样一个中年家庭主妇是怎么走上兼职妓女之路的。我问过她,她避而不谈。
小超市的气氛有些紧张:大家皱着眉头,握着手,表情阴沉地嘀咕着。狄迪尔·玛卓问我看到“冷杉树庄园”墙壁上的东西没有。没有,我说,写了什么?你最好自己去看看,狄迪尔建议——我什么也没说。我骑着我的轻便摩托车绕了个路,从那边经过。在门柱右边的墙壁上,镶了块石板,石板上刻的字(是法语)写着:“纪念贝努瓦·弗德尔(1916—1971),又名‘拉乌尔’,‘勒纳尔’抵抗军司令,一九四四年六月六日从德军手中解放了圣萨比纳。”原来如此,这下,一些事情就更清楚了:这是家族资产;她的父亲是抵抗军斗士,说不定还是当地的英雄。那为什么圣萨比纳没人知道这样的关系,狄迪尔·玛卓又为什么那样皱着眉头、语焉不详?
“如黄铜大钟一般美妙。”这是我父亲以前用来形容完美冻肉的话。不知为何,它突然在我脑海中冒出来。我很多年没想起过他了,而当我真的想起他,想起他宽厚而哀伤的微笑时,我感觉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加布丽尔来喝酒。我必须承认,我怀念女人的陪伴。我们之间什么也不会发生,但闻着她的香水味,看着她往后靠在扶手椅上,跷起二郎腿,又向前俯身,拿火柴点燃自己的香烟,感受她的十指压在我手背上的重量,这些都给我带来一种强烈的性愉悦。我斗胆将她在我家的出现与一种压抑而温柔的爱欲联系在一起,但我绝对不会逾矩。我带她到处参观,她注意到我书房墙壁上毕加索的小素描。我跟她讲述了它的来历。我想,她在得知我见过毕加索之后是相当震惊的。她看着成堆的书籍和一箱箱的资料,问我现在在写什么,于是我跟她说了一点关于《八重奏》的事。
接着,我说我看到了她家墙壁上的石板,她给我解释了它的重要意义。她的父亲在“二战”期间加入抵抗军,可她是在他死后才得知此事的。她母亲跟她说过几件可以说的事:比如他的代号,他曾在洛特率领过一支名为“勒纳尔”的队伍,以及在诺曼底登陆日当天,他接到解放圣萨比纳的命令,并在当地重要的道路和桥梁沿线建起强有力的据点。根据她所了解的抵抗运动的历史,她还知道,他们的另一个任务是围拢并逮捕纳粹的同情者及合谋者。“二战”后,他买下“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