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罗伯特(斯特凡尼利——帮洛根打理花园);亨利和玛丽—泰瑞莎(格拉索莱尔——法兰西咖啡馆的店主);卢西恩和皮埃特(格尔斯——农夫。靠洛根最近的邻居)。还有谁?我认为,再加上扬尼克·勒夫莱尔—布鲁诺(当地的牙医兼圣萨比纳的镇长)和狄迪尔·洛桑萨克(医生)就齐了。我在这里感受到的纯真热情让我心怀感激,我不禁想,要是有个法国老人决定退休后搬去维尔特郡或约克郡或莫里郡,他会不会也受到这般热情的欢迎?也许吧。也许世界上每个地方的人总是比你看地图时想象的要更友善。我们喝了威士忌,吃了小小的奶酪饼干。每个人都祝了好几次酒。他们衷心祝愿我的新小说能大获成功,我多少年来第一次感觉到真正的开心。这样的时刻应该被记录下来,铭刻在心。我对我在英国的生活毫无怀念——我甚至无法想象我从尼日利亚回去后是怎么在那儿活下来的。拉里·德雷尔[1]是怎么叫它的?“布丁岛”。我没有任何再回布丁岛的想法。“谁愿如他那般,无欲亦无求?”这种情况出现时,最好心里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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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是法国总统,我就会:
(1)给咖啡馆老板减免税负,让他们把塑料椅子换成藤椅或木椅。
(2)在集市或游园会中,严禁在街道上用管乐器演奏英美摇滚乐。走在古老的法国小镇,听的却是流行音乐排行榜上平庸的英文歌曲,没有比这显得与小镇更格格不入的情形了。
(3)限制每家每户的花园中只能种一棵针叶树。那些砍掉针叶树改种落叶树的,可以按每棵树一千法郎领取奖励。
“我的肠胃和我从不会忘记我们的约定。”我自认为,到了这个年纪,我的健康状况还是相当不错的。天冷的时候,我的腿会疼,时不时有棕色迷雾遮住我的视线。但我精力还不错,而且睡得很好,只是每年的睡眠时间越来越短。我的牙齿开始松动,扬尼克·勒夫莱尔—布鲁诺给我弄了套很舒服的假牙(免费),换掉了所有的上牙,除了两颗磨损严重的旧磨牙。下面的牙齿目前似乎还不错。我的头发好像不再掉了,我在犹豫要不要蓄胡子——这得取决于胡子有多白,我可不想变成圣诞老人。我每天吃两餐饭,早饭和午饭,晚上我喝红酒,吃炸薯片。我感觉身上的肌肉群在慢慢萎缩——我赤身裸体时,每一个地方看起来都松弛又下垂。我现在大概跟三十多岁时差不多瘦。我想过最终会是什么来结束我的生命。我总感觉上次撞车时,我的脑子出了问题,只是还没表现出来。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