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宝贝呀?”“真是条好狗!”“谁是全世界最棒的狗呀?”这样过了几分钟后,它会像刚刚游过一条小溪般抖抖身体,悠闲地走开。
欧拉夫松一家连续第三年来这儿度假了,这次要在小屋住上一个月。他们来的时候,艳阳高照,我们坐在我房子后面的草坪上大栗树的树荫下,喝着冰凉的白葡萄酒。他们来到温暖的南方,难掩兴奋和喜悦,他们说,在他们出发的那天晚上,雷克雅未克的地上都结了霜。我告诉他们,我去过一次他们的家乡(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之前从没提到,我说)。他们问我为什么去雷克雅未克,我便开始解释,而我之前保持沉默的原因也就显而易见了。我跟他们说了芙蕾雅、居纳尔松和战争的事,说到芙蕾雅以为我死了时,我的泪水不受控制地顺着脸颊流下来。我不觉得悲伤,不觉得有那种胸闷气短、如置身地狱般的痛苦——但记忆激活了我大脑中的某个地方,触发了泪腺。他们都看着我,震惊了。我说这一切确实非常悲哀,我试着转换话题,说起附近新开的餐厅。可他们离开后,我又哭了,哭完我好多了——我感觉自己更柔弱了,身心都得到了净化。我走进屋,看着芙蕾雅和史黛拉的照片。芙蕾雅和史黛拉。那是我的幸运;那些年是我幸运的日子,我不能抱怨什么。有些人可能一辈子都没幸运过。在那些年月,我爱芙蕾雅,她也爱我,我沉浸在爱里。只是后来霉运又回来了。
这就是你一生最终的结局:将你经历的全部幸运和霉运加起来。一切都可以用这个简单的公式来解释。算一算总数,看看它们各自是多少。你对此是无能为力的:没有人能够将它分享出来,或是把这边的划到那边,一切就那样发生了。我们必须默默承受人类境遇的法则,蒙田是这样说的。
牧场边的大橡树旁有个溢满水的池塘,我花了半个钟头盯着那漫出来的水的形状,看得出了神。不知为何,一块大石头给塞在了出水口,水从石头上面流过,石头光滑得就像倒扣的碗或大车轮的轮毂。我把棍子蘸到水里,让水滴从棍子末端滴到平滑的流水水面上,迅速落下的水滴激起阵阵涟漪,又迅速消失,没有在光滑的平面上留下任何痕迹。
“冷杉树庄园”开始大规模的建筑工程,整个圣萨比纳都在纷纷揣测。自最后一批租客离开后,那房子空置了十五年——只住了看房的管理员。“冷杉树庄园”是优雅的修道院风格建筑,离我家大约三千米,被一圈比人头还高的石墙遮挡着。我希望新主人不是英国人——绝大多数英国人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