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五章(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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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灯照在它黑色的甲壳上,开始我还以为是碎玻璃片。它爬到石头上,寻找前进的方向。然后爬进它认为安全的草丛里去,然而,这草丛很快便被冲过来的雨水吞没了。

大雨哗哗地落在不同的地方,发出种种声响。落到草地、小石子和土地上的雨声像轻柔的乐器,这类似玩具钢琴般的声音和残留的海洛因引起的耳鸣重叠在一起。

一个女人跑了过去,手里提着鞋,光着脚踩着水洼走,溅出一路的水花。淋湿的裙子紧贴在身上,她一只手拉起裙摆,躲避急驶而过的汽车。

电闪雷鸣,雨越下越大。我的脉搏跳动得很慢,感觉很冷。

凉台上干枯的枫树,是去年圣诞节丽丽买来的。树梢仅剩的一个银纸做的星星也不见了。丽丽说是被阿开拿

她将浸了香水的烟塞进我的嘴里,问了一句什么,我也听不懂,就点点头。从她的两腿间流出的粘液弄湿了我的腹部。旋转的速度逐渐加快,也愈加昂奋起来。我紧闭双眼,脑子里一片空白,脚尖一用力,快感伴随着血液一起流遍了全身,直达太阳穴。就像被焰火灼伤了皮肤一样,太阳穴里边的薄薄的肉层,吱吱地烂掉,当感觉集中到这里时,我陷入了一种错觉,仿佛变成了一个钻进女人体内,用整个身体来讨女人欢心的小人。我想要抓住黑女人的肩膀。这时女人旋转的速度慢了下来。

杰克逊唱着歌,对我说道:“喂,阿龙,你真是个玩偶,我们的黄色的玩偶。我们一不上弦,你就完了。”

杰克逊说话声音像唱歌一样,黑女人放声大笑;震得我耳朵都快聋了。那笑声就像被收音机的噪音。我的身体仿佛被女人传导的热烘干了似的。她的两腿间有一个白色的纹身,是一个纹得很糟糕的微笑的基督像。

肥胖的白种女人一屁股坐在我的脚边,我的脚趾被她弄得很不舒服,白女人身上发出一股烂螃蟹味,我恶心得要吐。黑女人温柔地微笑着,在我耳边小声说:“我马上就让放出来。”

我冲着黑女人叫道:“别折磨我了!”

潮湿的空气抚弄着我的脸颊,白杨树叶在细雨中轻轻摇动着。

车灯照出的雨水就像银色的细针。

阿开和铃子跟黑人们一起去基地的俱乐部了。黑女人一一他曾经是个舞女,名叫鲁迪娜,一再邀请我去她的住处。

银针越来越粗,医院的院子里的积水也越来越多,一阵风刮过,在水面吹起一层波纹,在街灯下闪着鳞鳞波光。

一只有着硬壳的昆虫落在白杨树上,又被雨水打了下去,它顽强地在雨中爬着,哪里才是这只甲虫的归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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