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多久,顾慎为从黑暗中醒来,胸前剧痛无比,脑子里却片麻木,“他要杀”,这是少年第个念头,接下来念头是“为什没死”。
他发出声呻吟,然后腾地站起来,好像装有机关木人。
胸前
“嗯,你来杀吧,那边有刀。”
顾慎为在金鹏堡里见过冷漠人、凶恶人、阴险人,就是没见过面前这样变脸像变戏法似红脸汉子。
见徒弟不知所措,铁寒锋抓起只酒杯掷过去,他可不是心狠手弱罗宁茶小姐,酒杯准确无误地击中顾慎为额角,鲜血立刻流出来。
“他妈让你来杀,听不懂吗?你耳朵长在屁股上,还是被狗吃?”
顾慎为早已怒不可遏,甚至想不出词语还口,只是默默地走到墙下,拣起柄看上去最锋利狭刀,转身走向自己师父,离他五步时突然发起攻击,这刀全力以赴,毫不留情。
酒具,院墙下立着残破兵器架,上面没有兵器,六七柄狭刀全都躺在地上,刀鞘不知去向。
这可不像是杀手立身之地,顾慎为不由得怀疑自己最初判断大错特错,这个铁寒锋根本就不是真正杀手,那些黄腰带管事们态度清楚地表明他们不相信这个瘸子配带徒弟。
这个疑问很快就得到回答。
铁寒锋进院就直奔门前躺椅,整个人摔在上面,好像跋山涉水旅人终于回到家园,疲惫得只想睡不起。
铁寒锋没有睡,他抓起酒壶,仰脖倾倒,发现里面是空,啪放下,吧唧吧唧嘴,靠吞咽津液解酒馋,然后好像是第次看到自己徒弟,突然冷下脸,“小王八蛋,你也想当杀手?”
铁寒锋舒舒服服地躺在椅子上,等到狭刀临头,才突然从躺椅下面抽出柄同样狭刀,速度快得吓人。
刀光闪耀,倏忽而至,刹那间消失,光芒后面红脸像是来人间勾魂摄魄死神。
顾慎为像堆破布似地跌在地上,动不动,不会儿,从身体下面流出鲜红血。
“蠢货。”
铁寒锋从齿缝中吐出两个字,横刀膝上,第二次拿起空空酒壶,随后懊恼地撇出去,酒壶撞在石墙上,反弹到地面上,给院子里又增加件废物。
抹去笑脸铁寒锋戾气外放,越发不像冷血杀手。
“是,师父。”
“你嗓子眼被屎堵住?憋成这样?跟说话要说全。”
这是杀手铁寒锋另个爱好——脏话,在不需要拍马屁人面前,他脏话连篇,好像不这样就无法表达想法。
“是,弟子想当杀手,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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