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工人们开始向工人组织寻求帮助。比尔·昆特因此被世产会从芝加哥总部派来。他反对罢工和公开游行,而是劝那些老捣蛋鬼们继续工作,从公司内部搞破坏。但这一招没有被博生市的会员接受,他们觉得这样不够积极;他们想跳上舞台,创造劳工历史。
他们罢工了。
罢工持续了八个月,双方都损失惨重。世产会会员们必须亲自上阵,老伊莱休却雇用枪手、工贼、美国国民警卫队队员,甚至部分正规军替他流血。直到最后一个头盖骨破裂,最后一根肋骨被踢断,博生市的劳
家餐厅大门点了点头,问,“喝一杯吗?”
“只要有喝的。”
我们穿过餐厅,爬上一段楼梯,踏入位于二楼的一个狭窄房间,里面有一个长吧台和一排桌子。比尔·昆特冲吧台和桌子旁的几位男女点点头,喊了一声“嗨!”,便把我领到吧台对面。那里有许多拉着绿色帘子的小隔间沿墙排开。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我们全花在喝威士忌和聊天上了。
灰衣人认为我无权乱用我给他看的名片,刚才提到的那一张也不行。他认为我不是一名世界产业工人组织的好会员。而他身为博生市世界产业工人组织里的重要人物,认为从我身上探取内幕消息是他的责任,并且努力控制自己在谈论激进话题时不要太激动。
这些我都无所谓,我感兴趣的是博生市的事。他也不在意在用闲谈的口吻刺探我那张“红卡”的同时,抽空说说博生市的事。
我从他口中打听到的消息总结起来有这些:
四十年来,老伊莱休·威尔森——今晚刚被杀死的那个男人的父亲——一直拥有博生市,从里到外,从心脏到灵魂。他是博生市矿业股份有限公司的总裁和最大股东,同样是第一国民银行的总裁和最大股东。他拥有《先锋早报》和《先锋晚报》——这个城市仅有的两份报纸。所有重要企业他都或多或少持有一些股份。除了这些资产,他还操纵着一位美国参议员、几个众议员、州长、市长,以及大半个州议会。以前,伊莱休·威尔森就是博生市,也几乎是整个州。
回溯到战争时期,世界产业工人组织当时正如日中天,后来向西部扩展了。它发动会员帮助博生矿业股份有限公司的雇员们。那些工人从没这么被纵容过,他们利用这股新力量要求得到想要的一切。老伊莱休照单全收,静待时机。
一九二一年,机会终于来了。生意糟糕透顶,老伊莱休不惜承担公司会关门一阵子的风险,擅自撕毁了和手下工人订立的协议,把他们踢回战前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