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为在家里待久了让我变得笨嘴拙舌,也可能是她真的说到点子上了。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说:“那随你的便吧。”
刚刚我还正义凛然的,只隔了一秒钟,就不能肯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有资格来教训她了。在她看来,她不过是后来居上,做着跟我从前差不多的事情罢了。一年多以前,我也是同样轻易地上了Lyle的床,根本没想更多的。我甚至还不如她脑子清醒,知道怎么去要自己想要的东西,礼物、新车、乃至前途。一个问号升起来,如果我和Lyle认识的时候,他已经结婚,我真的可以说到做到,把所有诱惑置之脑后吗?恐怕我也会自言自语:婚姻,去它的婚姻。然后一切照旧,该干吗干吗。
我不说了,Victoria倒来劲儿了,手搭在门把手上,回头问我:“有句话不知道你听没听到过,行头越少,花头越多。出处不像‘教堂里的老鼠’那么远,说的恐怕就是真人真事。”
她说完就出去了,我却留在原地,心里想,这句话好像真的在什么地方听到过。如果真的是特指什么人的话,在这个岛上,现成就有一个最贴切的。
傍晚的时候,逐渐有人告辞离开,Victoria也走了,留下一个小兔子玩具做礼物。我们和和气气地道别,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有四五个人留下来吃晚饭。晚餐还没结束的时候,Lyle回来了,跟大家打招呼,走到我旁边,右手顺着我的头发滑下去搂住我的肩膀,同所有人说话的时候都风度动人。他没有坐下来跟我们一起吃饭,俯身亲亲我,说等一下还要出去的。
他走之后,聚会也很快结束了。姑娘们跟我道别,其中一个说:“下次再看到你,世界上已经多一个人了。”没错,多神奇啊!
所有人都离开了,我跟Damala一起收好礼物,然后洗了澡,带了一本杂志上床去看。随手翻开来,就是一个二十九岁的女人在口述她惊心动魄的分娩经历。Damala在卧室门口说,要是没什么事她就回去睡觉了,我应了一声。又翻了几页杂志,却没有几句能看进去的。
外面传来轻轻的一下半点的钟声,大概是十点半了。我从床上下来,走进更衣室,打开Lyle用的那个衣橱,大约五英尺宽,收拾得干干净净,没有一点多余的东西。明知道挂着的都是洗干净熨好的衣服,我还是把每个口袋都摸了一遍,又看了一遍他常穿的几双鞋子。然后又锲而不舍地走到起居室,账单、收据、信件之类的东西全都收在写字台上一个紫黑色的木盒子里。我全部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