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Lyle回来得并不太晚,甚至还没过十二点。我背后垫着枕头,半躺在床上。房间里很安静,他进门,在另一个房间的浴室洗漱的声音,虽然轻,但都清清
“很遗憾,是长期的。您可以试一下其他的,我们这里每一个套间都是独一无二的。”
“我要和家人商量一下才能决定,谢谢,再见。”我回答,挂断了电话。
再次听到拨号音的时候,我按了格林黛尔酒店总台的号码,有段时间我经常打这个电话,总在问候声之后说:“请帮我转30D。”二月份搬进这间公寓之后,Lyle就退了那个套间。中间隔了大半年,要我背出那几个数字恐怕有些难,但手指似乎记住了拨号的动作。铃响过两声就有人接起来。是一个女声。
“30D,谢谢。”我说。
“请问客人姓名。”
来,坐下来,打开台灯,一张一张地细看。什么也没有。说穿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要找的是什么东西。
电话就在左手边放着,我嘲笑了自己一下,想打电话给Lyle问他什么时候回家。打他的手机响了很久没有人接听,我按掉,又在通话记录里面找格林黛尔饭店的电话,翻到一个有些眼熟的,打过去。
一个利落的男声依次用英语和法语说道:“晚安,客房销售,有什么可以帮您?”
我的第一反应回答:“我想订房间。”脑子里一片混乱,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
“好的,普通客房还是套间?什么时候入住,几个客人?”
“Ultan。”
“对不起。”总机回答。我以为接下去会听到的是,Ultan先生二月份已经退房了。但其实却是,“Ultan先生现在不能接电话。”
我愣了片刻,继续说:“那他在房间里?还是不在?”声音木木的,听起来又远又陌生,不像是我自己发出来。
“抱歉,这个我不方便说。你可以留下口信,或者在语音系统留言……”
我没听她说完就挂掉电话,站起来走回卧室去。走了几步,觉得气都透不过来了,肚子变得又紧又硬,几乎没办法直起腰来走路。我扶着走廊的墙壁,想蹲下来,却发现这个下蹲的动作也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外。就那样用手撑着,弓着背,一直到那种紧张的感觉过去。
“嗯,我二月份来过一次,这次想要同一个房间。”
“可以安排,请问是哪一间?”
“30楼D,深蓝色房间,客厅摆着斗牛士帽子和短上衣的那间。”
“请稍等。”电话那边传来敲击键盘的声音,“对不起,那个套间有人住了。”
“那下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