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
面去吗?走吧,还早。”
于是我们出发,他在那些葡萄园的小路上走在前面。我又认出了那白色的干枯的土地;小路上被压扁的光滑的草;山丘的和葡萄园的那种粗糙的气味,这在太阳下已经发出葡萄收获的味道了。在天空中有一些长长的风的条纹,白色的丝,看上去就像夜里在星星背后的黑暗中看到的漂浮物。我想明天我将是在科西嘉路了,在那个时刻我觉察到大海也有着流水的那种皱纹,并且当我是个孩子时,看着云和银河时,在不知不觉中,我已经开始了我的旅行。
努托在悬崖边上等着我,说:“你,二十岁时的桑塔,你没有看见她。值得看,值得。她比伊莱奈更美,她有像罂粟花心一样黑的眼睛……可是,一个娼妓,一个坏透的娼妓……”
“她有那种结局是可能的……”
我停下来向下看着山谷里。在童年时我从来没有上到这上面。可以远远地一直看到卡奈利的那些小房子,还有火车站和卡拉芒德拉纳的黑色的树林。我明白努托就要告诉我什么东西——不知道为什么,我想起了好建议。
“以前和西尔维亚还有伊莱奈,我们去过那里。”我泛泛地说着,“在马车上。那时我是个孩子。从那上面能看到那些最远的村镇,农场,院子,一直到窗子上的那些铜绿斑。那时有赛马,我们所有的人好像都疯了……现在我根本想不起来谁赢了。我只记得山上的那些农场和西尔维亚的衣服,玫瑰色和紫色的,带着花……”
“桑塔,”努托说,“也有一次让人陪着她去布比奥的集市。有一年,她只在我演奏时来跳舞。那时她母亲活着……当时她们还住在莫拉……”
他转过脸说:“去吗?”
他又领着我走过那些高地。他不时地朝周围看,寻找一条路。我想正如一切都是老样子,一切最后总是相同的——我看到努托在一辆马车上带着桑塔走过那些山去往集市,就像我曾经和她的姐姐们做的那样。在葡萄园上的凝灰岩中,我看到最初的那个小洞穴,就是那种人们在里面存放锄头的洞,或者说是那种如果有泉水,在黑影里,在水上,就有铁线蕨的洞。我们穿过一片枯瘦的葡萄园,园里满是蕨类和那些就像是山里长的有着坚硬树干的黄色小花——我一直就知道人们嚼碎这种花,然后把它涂在擦破的皮肤上,以便使伤口愈合。山丘一直在往上:我们已经走过好几个农场,现在我们已经到了外面。
“真的应该告诉你,”努托突然说,也不抬起眼睛,“我知道人们怎么杀死她的。我当时也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