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逝钟声
站在台阶上张望那条小街时候,
睁开眼睛,啊好,世界又是片光明……有两个黑衣僧人在沿街房檐下悄然走过……几只蜻蜓平稳地盘桓,翅膀上闪动着光芒……鸽哨声时隐时现,平缓,悠长,渐渐地近,扑噜噜飞过头顶,又渐渐远,在天边像团飞舞纸屑……这是件奇怪事,既看见眺望,又看见在眺望。
那些情景如今都到哪儿去?那时刻,那孩子,那样心情,惊奇和痴迷目光,切往日情景,都到哪儿去?它们飘进宇宙,是呀,飘去五十年。但这是不是说,它们只不过飘离此时此地,其实它们依然存在?
梦是什?回忆,是怎回事?
倘若在五十光年之外有架倍数足够大望远镜,有个观察点,料必那些情景便依然如故,那条小街,小街上空鸽群,两个无名僧人,蜻蜓翅膀上闪光和那个痴迷孩子,还有天空中美妙声音,便如既往。如果那望远镜以光速度继续跟随,那个孩子便永远都站在那条小街上,痴迷地眺望。要是那望远镜停下来,停在五十光年之外某个地方,生就会依次重现,五十年历史便将从头上演。
真是神奇。很可能,生和死都不过取决于观察,取决于观察远与近。比如,当颗距离们数十万光年星星实际早已熄灭,它却正在们视野里度着它青年时光。
时间限制们,习惯限制们,谣言般舆论让们陷于实际,让们在白昼魔法中闭目塞听不敢妄为。白昼是种魔法,种符咒,让僵死规则畅行无阻,让实际消磨掉神奇。所有人都在白昼魔法之下扮演着紧张、呆板角色,切言谈举止,切思绪与梦想,都仿佛被预设程序所圈定。
因而盼望夜晚,盼望黑夜,盼望寂静中自由到来。
甚至盼望站到死中,去看生。
躯体早已被固定在床上,固定在轮椅中,但心魂常在黑夜出行,脱离开残废躯壳,脱离白昼魔法,脱离实际,在尘嚣稍息夜世界里游逛,听所有梦者诉说,看所有放弃尘世角色游魂在夜天空和旷野中揭开另种戏剧。风,四处游走,串联起夜消息,从沉睡窗口到沉睡窗口,去探望被白昼忽略心情。另种世界,蓬蓬勃勃,夜声音无比辽阔。是呀,那才是写作啊。至于文学,说过跟它好像不大沾边儿,心向往只是这自由夜行,去到切心魂由衷所在。
你能够与同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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