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旁人还不晓得俞姝即将被扶正事情,之后若是晓得,不知又是怎样光景。
安大老爷并不止他心中所想,只是幽幽叹声。
“老国公曾说过,人红极时,自然千好万好,可红得过,便也惹人眼,只要有星半点错处,便回被人捉来极力放大,届时人人都想泼盆冷水,这份红就凉透。”
他道,“五爷凭人之力撑起朝廷山河,如今又连平两王,不可谓不是红极时。五爷当警醒,国公府亦然。”
安大老爷说完这话,同五爷行礼。
他不欲在这些旧事中纠缠。
“与詹司松素无交集,既不会帮他也不会拦他,切皆由他自己决定。若是这般,还要将此事系身上,亦无话可说。”
“五爷身正不怕影子斜,自然能说这话。”
安大老爷却叹口气。
“今日,司松不肯将所制兵械放到军营用,是他自己埋没自己;可改日,司松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旁人只论结果说话,说朱夫人和其儿女皆没,而魏姨娘膝下五爷,却是这王朝最尊贵国公。别人如何作想?”
大老爷看向五爷,“五爷可知司松事情?”
五爷喝茶手顿顿,“他有何事?”
詹司松算是在安大老爷身前长大,这是老国公爷安排,安大老爷说起来并不避讳。
“司松这些年在兵械之事上颇为用心,技艺越发精湛,连工部人都想临摹他图纸,要将他所制铁枪用于军中。只是他不肯,执拗很,李侍郎劝他许久。五爷可知道是何缘故?”
五爷在这话里,手下茶盅放下来,发出咚声响。
世人闹不清原委,更不要说这原委本就是说不清。
五爷嘴角向下沉下去。
安大老爷看住他,“若是五爷再继续宠幸妾室,岂不是变相为魏姨娘撑腰?助长宠妾灭妻之风?尊卑规矩何在?放眼天下,是不是那些造反之人,也有说辞?五爷举兵平凡,反而被旁人戳到自己身上,届时又是如何感受?”
话音落地,远远有和尚诵经声音传过来,山中有蝉鸣鸟叫,可安宁气氛在安大老爷话中荡然无存。
五爷沉脸。
“他不肯为自己扬名,难道还是缘故?”
安大老爷看着他,没有否认。
他只是告诉五爷,“当年事情,五爷与司松都没有错,但你二人如今处境,不说天上地下,却也高下有别。魏姨娘恃宠而骄是事实,到头来五爷比嫡子位置还要高,五爷摘得清吗?”
五爷可就要笑。
他是摘不清,而当年事情早已无从查证。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