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ucas是在法国滑雪时认识,这两年假期都在温哥华度过,他很巧,也是温哥华人,而且离外婆家很近。他经常玩笑说或许和他很早就见过面。又涵哥哥,缘分这个东西有很多种解读方式,以前觉得和你是天造地设般配,是命中注定要在起,后来不这想。你看,和Lucas也可以说很有缘分。”
“你不是问为什没有去国外上学吗,是妈妈不让。从前心里打定主意绝不告诉你,但既然已经在努力放下,也就无所谓。那天从你家里出来后,就成哑巴。”陈又涵猛地扭头看他,看到叶开低头自嘲地浅笑声,“个多月,应激性失语。瞒半个多月没瞒住,妈差点让人去砍你。她不敢再放个人在国外,说什也要留在国内。幸好——幸好当初为你,真拼命考上清华。”
陈又涵捏紧酒瓶,胃绞成团。
“甚至差点进精神病院——也差不多,反正都是精神科看好。吃药,催眠,做开导和语言复健——算,别被吓到,也没那恐怖。”叶开眉眼温和,星光暗淡
浴着星光雪山方向,“……是误会你句又句暗示试探,还是误会你在面前卑微到根本不像你小心翼翼?”
陈又涵仓皇地转身往回走:“不知道你在说什。”
电话铃声响。
叶开接起电话:“喂。”
陈又涵脚步凝滞。夜越深越冷,他开始发抖。
“想,当然想。”叶开背对着陈又涵,声音低沉,“还有星期回去。……日料?好啊,……没什特别。在看雪山。嗯,晚上也能看……心动?别骗,你哪里有时间……当然会失望。”
他自若地在电话里和Lucas聊三分钟,结尾“晚安”异常温柔。
“又涵哥哥,只给你今晚次机会。”叶开慢慢地走入草甸,“聊聊吧。”
土壤松软,草场外缘,低矮灌木坚硬刺人。高大青稞架在月光下看着古怪而迫人。叶开深脚浅脚地走近二十米,柔软青草终于在脚下绵延。夜露打湿他靴子和裤脚,他却毫不在意。席地而坐,安静地等十几秒,陈又涵在他身边屈膝坐下。
“去北京后没人管,天天晚上都喝酒。姜岩就是在酒吧认识。你定不敢相信,学期连个朋友都没有交到。姜岩是第个,跟别人打架,他帮解围。”叶开握着酒瓶抿口:“他大四,在学校里时间很短,但有时间就拉着。没有他,不知道要堕落到什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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