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在京中待不了多少时日,她想将侍妾弄到佛寺去给鲁国公夫人祈福,丈夫的身边当然也就清净了。
皇后沉吟了片刻:“这件事情还有旁人知晓吗?”
皇帝为母亲祈福的时候却出去睡了一个臣子的妾,这传出去哪里还是宣扬皇帝待母亲的恭谨,恐怕御史台直斥皇帝荒*的折子都要堆满圣上的御案了,别说圣上颜面扫地,就是鲁国公府似乎也没什么颜面。
“这个没有,”那位夫人急忙说道:“事关官家,二郎纵然是个莽撞人,也不敢稍微松弛懈怠,他是直接把人送回来的,但是妾顾虑着是
然藏着官家的玉带,还被人发现了,弄得外面人议论,也叫您丢脸。”
皇帝赏赐给一个舞姬东西,都是有记录在册的,标记过福宁殿字样的金银步摇,衣裳首饰都不要紧,但是皇帝衣物的规制是没有人敢越过去的,一个从宫中出来的美人,手上却有皇帝的东西,皇后无论作为圣上的妻子还是作为兄长的妹妹,都无法接受。
“官家私底下还有一本进御簿,我是瞧不得的,”秦皇后蹙着眉沉吟道:“是我思虑不周,而那姑娘也不曾和我明说,既然是官家不知道什么时候幸过的,怎么能送出宫去,难怪圣上后来有好些时日都不同我说话了。”
那个夫人面上的神情微微凝滞,明明是她来告状,反而像是什么也不知道一般,她缓了缓,却叹了一口气,“这倒不是,将军与那女子合房当晚,也还是有落红的。”
圣上的腰带给了人,但那个姑娘在被赐到鲁国公府的当夜却还是清白身子,皇后的神情不由得凝重起来了。
“这小娘子生得美,身娇肉贵,又是身在内廷的,必然会存些攀高枝的想头,想来赐给臣下做妾本来就不太乐意,进门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装的,哭两声也就算了,哪有新人哭一宿的,亏那个时候二郎还是疼她的……”
那位夫人颇自责道:“之前老娘娘染上了风寒,官家去了大相国寺祈福,偏生那几日婆母也有些不好,我就吩咐车马行备车,送几个偏房过去祈福,或许就是那个时候出的事。”
皇帝出宫虽然是白龙鱼服,但这件事情并不避讳人,勋贵人家都知道的,毕竟是给太后祈福的孝顺事,皇帝宣扬一番似乎也没什么不妥。
“放肆!”皇后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阿娘身体抱恙,二嫂嫂一个做儿媳的不知道亲自祈福,居然要叫妾室们去?”
“那几日妾亲侍汤药,实在是抽不开身,”那夫人自责了几句,忽然又起身跪地:“是妾太过嫉妒,所以才叫人钻了漏洞,还请娘娘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