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他习惯梁徽体温,床边空出来他就能察觉到。
“你继续睡,去趟御书房,”梁徽亲亲他额头,解释,“密卫说岭南带春汛洪灾,冲毁民房、田地,伤亡惨重,流寇趁机自河口入桂,占地为王。”
密卫是梁徽当权后新设立直属于皇帝秘密机构,天灾人祸紧急之事上达天听,凌于三省六部之上,不必经层层审核签批,可随时向皇帝汇报事宜。
祝知宜下子醒,梁徽按住他肩膀,匆匆道:“别担心,已经宣隋寅、李仲进宫,你再休息会儿,早膳就不回来。”
祝知宜皱起眉,直接起床,快速换衣服,说:“同你起去。”
祝知宜白日被议事阁和梁曦景占着,夜里梁徽就多要他几回。
祝知宜被他抱在怀里,抬手将他因为动情而散落鬓发挂到耳后,又爱怜地碰碰他汗涔涔脸,无奈笑道:“你同小孩儿醋什?”
梁徽把他手从自己脸侧握住,放到唇边吻,眸心很幽沉黑,不知道是质问还是撒娇:“你为抚过琴?你为诵过诗?嗯?”
“……”祝知宜面颊贴着他赤裸胸口,吻吻,轻声说,“那是他课业。”
梁徽很吃他主动这套,但还是咬他耳朵尖,宣示:“你可以用心教他,但你是。”
着手:“不高兴?”他知道梁徽听见。
梁徽挑起眉,哼笑声,没说话。
祝知宜停下来,正对着他认真道:“梁君庭,虽然知道你不会误会,但还是想亲口告诉你,从来没有什相党。”
那些空穴来风煽风点火传闻他也不是真点没听闻,只是觉得不成威胁未加理会罢。
但今日隋寅话倒是提醒他,纵使他和梁徽再默契、再心意相通,也是要把所有潜在威胁都扼杀在萌芽中。
“是,”祝知宜承认,“同意。”
梁徽就闷声笑,把人完全按进怀中:“睡吧。”
没睡多久,祝知宜就被很轻动静吵醒,梁徽正往身上披件狐袍。
祝知宜睡眼惺忪,看眼窗外完全没亮天,问:“怎?”
梁徽这才发现他醒,俯身给他掖好被子:“吵醒你?”
身处这个位置,本就比寻常夫妻更敏感,需要他们对彼此更郑重、更坦诚,更慎重也更用心地经营这段感情。
梁徽看他片刻:“你紧张什?”
祝知宜摇摇头:“若是真有帝党相党,那也是最大帝党。”
梁徽怔,似笑非笑:“那真不巧,是头号相党。”
“……”祝知宜也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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