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亭侯面色有转瞬阴翳,六娘同样眉头
“四姐姐,四姐姐?”
不远处有女郎柔弱声音响起,缓缓近前:“听人讲你与阿爹道回来,可是出什事?”
来人年岁比孔蕴小些,容貌娇俏,发间簪着支步摇,珍珠穗子随着她言辞轻柔摇曳。
“六娘,”孔蕴手提包袱,坦然道:“不要再叫四姐姐,从今以后,也不再姓孔。”
六娘闻言微惊,下意识去看博亭侯,却听他声冷笑。
亭侯府方向后,便待催马前去。
“秦国夫人捎带程吧。”孔蕴站在原地,忽然抬头看她,目光有些伤惘,更多是解脱:“说来好笑,长这大,连马都没有骑过呢,更别说像你样,催马还家。”
乔毓听得心头软,隐约酸楚,伸手过去,将她带到马上。
孔蕴莞尔笑,抬眼前望,目光明亮而又耀眼。
……
“她说没错儿。”博亭侯面冷如霜,向孔蕴道:“从此以后,便没有你这个女儿,你在外人面前,也不要再说自己出自孔家,更不要说自己名姓,丢脸。”
六娘听得目光微暗,心下欢喜,嘴上却劝道:“四姐姐,你是不是惹阿爹生气?快向他低个头,便没事……”
“六娘,你不要这样。”孔蕴定定看着她,眼底流露出丝悲哀:“女人并不比男人差,没必要将自己逼得这样柔弱。为什男人能封侯拜相,展抱负,但女人便只能在后宅倾轧,玩弄心机?这不公平。”
六娘眉头微蹙,不悦道:“四姐姐,前几日陈妈妈罚你,你根本没往心里记,又在说这些莫名其妙话。”
“随你吧。”孔蕴回头去看自己住多年院落,神情中有伤怀,也有解脱,甚至于还有些淡淡讥诮:“君明臣直,兄友弟恭,可笑孔家直鼓吹着家风清正,却连最基本骨肉友爱都做不到……”
乔毓这是头次到博亭侯府,怕也是最后次。
不同于卫国公府大气雄浑,博亭侯府陈设四处都透着严谨,方方正正,跟用尺子量过似,庄重肃穆有余,却叫人觉得像是座寂静监狱。
孔蕴往自己院中去收拾行囊,乔毓自然跟随,博亭侯站在不远处,神情晦涩,目光中隐约有些复杂。
既然是离开孔家,又是同博亭侯撕破脸,断绝父女关系,孔蕴自然不会带太多行李,收拾几件换洗衣裳,略带些日常用物,又将亡母留下几件首饰带上,便走出院落。
贴身侍奉两个婢女都是自幼跟随她,现下也舍不得离去,匆忙去收拾行囊,随孔蕴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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