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梁泽就在他怀里匀细地呼吸着,不一会儿还把膝盖屈起来,毫不设防地搭在他腿上。吴恪太阳穴的两条筋绷得快要断了,手指也抻得极直,指腹经过哪里哪里就会迎合般地凹下去。再后来梁泽甚至会屏住呼吸,身体轻微战栗,在被碰触的那一瞬缩紧小腹。
这世界上总会出现一些人,令你放弃原则,令你丢失坚守的阵地,推翻过往人生中认定的某些大道理。
比如,梁泽的出现就模糊了吴恪的性别概念。他以前一直觉得自己不可能爱男人,现在才发现有些男人没有任何女性特征,可是照样极具吸引力。那种吸引力是由灵魂散发出来的,身体只是将之具象化,身体只是灵魂的载体。
今晚令吴恪明白,再多相处一段时间,他的一切原则就都会化为泡影。
就在这个时候枕边的手机微震。那是梁泽的,刚才吴恪随手扔在那里。视线一移,他看到上面的新消息:“想不到你喝多了还蛮可爱的嘛,跟只醉猫一样。”
也就是这个时候,吴恪骤然清醒过来。看着眼前一丝不挂的梁泽,他身躯一僵,几乎想要抽自己一耳光。
不要再这样了。
这样太卑鄙,太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