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让他别再动手动脚,梁泽听懂了。他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红,短短半分钟变换好几次,半晌方才羞愧地讷讷:“明白,我全听你的。”
其余的,他也不懂表达了。嗓子干巴巴的,大脑被惊喜和忐忑冲击得很混乱,反复纠结后还是想最后再确认一下:“你不是为了当年那件事吧?咱俩都是男人,其实我不需要你负责任。”
“这我当然知道。”吴恪对他不够热烈的回应不满意,因此语气也生硬起来,梁泽却顾不上了。
不是这个原因就好。
巨大的喜悦退潮一样返上来,并不像想象中那般惊涛骇浪。它平缓又温柔地冲刷过心田,轻轻拍打岩礁,带动强而有力的心跳。
大脑短暂的空白后,梁泽慢吞吞地转身:“阿恪,你……”
是认真的吗?
他以为自己听到这句话会狂喜,谁知第一反应竟是害怕,怕这只是一场玩笑,又或者只是成年人的一时冲动。
吴恪却忽然很坦诚:“我想过了,如果那个人是你,我愿意试一试。”
就像从前一样,原本是两个世界的人,却因为一方的坚持和另一方的妥协,由不可能变为可能。即使还不能确定自己可以百分之百接受梁泽,但吴恪确信,自己绝对无法失去梁泽。
被发现,所以他大着胆子凑过去,嘴唇轻轻触碰吴恪半干的发梢,唇面感觉到若有似无的湿意。发间那股洗发水的淡淡香气,跟他头上是一模一样的。含住一缕头发抿了抿,微微的涩味在舌尖蔓延。
下一瞬,吴恪的喉结却轻微滚动。
梁泽心脏突的一跳,意识到自己得赶紧走开了。刚一转身,背后就传来熟悉的声音。
“梁泽。”
声音完全清明,哪里像是刚醒的人?难道自己刚才那一连串的举动……
直到吴恪起身走进主卧,梁泽还傻站在那儿,人木木
一步步来,会好的。
梁泽看向吴恪,发现吴恪虽然没有看他,神色却很郑重,这才明白刚才那话是认真的。心脏一下子提起来,他结结巴巴地问:“那、那我们——”
“不过我有条件。”
“……你说。”他声音骤低,从气势上就输了一半。
“什么时候做什么由我说了算,我需要时间适应。”吴恪微微侧首,“像刚才那样的事以后不准再做,明白么?”
梁泽尴尬到后背发僵:“嗯?”
“我们试试。”
没料到吴恪会蹦出这么四个字,他不觉一呆,“试什么?”
“试着交往。”口气平淡得像在描述今晚吃什么,“我和你。”
窗外晨曦微红,客厅的灯光温暖橘黄,吴恪的脸在阴影里暧昧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