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野不知道是不是被他
乖巧取悦
，他闷闷地笑两声，顺毛似地抬起手，用五指梳笼
下齐燕白头发。
齐燕白被他摸得微微眯起眼睛，偏过头靠住他手心，轻轻地蹭下。
“野哥。”齐燕白轻声说：“你不会突然离开
，对吧。”
他这次没再用“永远”这样字眼，显得让步很多，但陆野心里却明白，从他绑架自己到现在——直到此时此刻，他才算真正放下戒心，愿意相信他次。
他不再用明显谎言来询问他，是因为他这次想得到个真实答案。
真把它当成个“约定”在认真执行，所以哪怕“逃跑”机会已经近在眼前，他却还是放弃。
这瞬间，齐燕白又久违地生出那种欺骗陆野愧疚，他低下头，将额头贴在陆野后颈上，突然感觉自己从没变过。
自私是他，说谎也只有他，是他次又次仗着陆野信任肆意妄为，并且无法悔改。
他觉得惭愧，但又难以自抑地从陆野放弃中汲取到新期望，那种期望就像苦药里掺杂丁点残蜜，味道不重，却极其勾人。
“……不。”齐燕白双手搂住陆野腰，轻声道：“哪也不想让你去。”
房间内气氛似乎有些微妙凝滞，陆野静静地跟齐燕白对视片刻，然后弯弯眼睛，忽然笑。
“对。”陆野答应得很笃定：“说过会直留下。”
齐燕白不着痕迹地松口气，心里悬着大石终于当啷声落地。
他注视着陆野干净而坦荡眼神，丝毫不知道陆野已经做下跟回答截然相反决定。
肌肤相贴部位源源不断地传来另个人体温，齐燕白收紧双臂，只觉得整颗心都化成汪软绵绵水。
“如果可以，甚至希望你能直留下。”齐燕白说。
陆野沉默两秒，他把手里铅笔丢回工具盒，然后转过身直面着齐燕白，定定地跟他对视着。
“直？”陆野笑着反问道。
齐燕白大概也知道这种字眼在这种时候显得过于敏感，于是他示弱似地垂下眼睛，找补道：“……或者到你养好伤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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