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早上六点,他必须起床,背长篇大论英文,或者佶屈聱牙古文,总之要背点什,绝不能躺在床上虚度生命。寒暑假也不行。不能看电视,玩游戏,切娱乐都是罪恶。
尤其听说,前夫和女学生又生
有句调侃人话,叫回家跪搓衣板,不知有多少人真跪过,总之,严子书算个。
他跪在搓衣板上,木头那种,新,棱角锋利,膝盖青块紫块,疼得要命,几乎跪不住,面前对着整面穿衣镜,好让他看看自己是什德行。
严母用衣架、鸡毛掸子和切她顺手工具,拼命抽在他身上:“你怎就不是最好?你为什只能考第二?你怎就考不第?啊?你怎就不能给争口气?你让还有什脸活着?”
或者拽着他头发,送到镜子前面:“看看,啊,看看!你和你那个短命爹长得是不是样,基因就劣质,难怪都不是好东西!”
里面小孩子狼狈又茫然,不能哭出声,因为严母坚持“家丑不可外扬”。
发现自己做很长梦,严子书就是如此。
也许是因为牛仔裤话题,也许是因为傅金池暗戳戳问话,加上点酒精发酵。
他梦到自己童年和少年时代。
是在上个世界,真正属于他过往:父母都是高知分子,双双在大学任教,家境富裕,环境优渥,自己成绩优秀,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别人眼里神仙家庭……
但关起门来,又是别人看不到世界。
严母用严厉眼神,教他在外人面前隐瞒,说腿是自己磕。
身上也是自己摔。
家里经常扔出去变形衣架。
后来严子书花很多年,才克制住自己见到落地镜恐惧,还有想要砸碎切冲动。
但她好时候,又对儿子百般期待。
严子书母亲是个很挑剔严格女人。家里必须时刻尘不染,茶几上不能有点水渍,地板上不能有件杂物,做完饭后,灶台必须擦得干干净净,厨房里不能有点油烟。
她对儿子期望很高。本来,望子成龙,很人之常情,但是过犹不及。
很小时候,记忆里比较清晰还剩几件,记不住更多。
比如道题,教两遍还听不明白,比如考试马虎,看漏试卷题干,母亲冷冷地拿衣架抽他:“你为什会犯这低级错误?和你爸爸都是大学生,你智商是不是有问题?”
父亲呢,好像有时会拦拦。但后来受不妻子严苛,和个女学生出轨,离婚,净身出户。从那时开始,母亲心魔渐深,体罚不断升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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