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记得那晚她上网看部电影,《这个杀手不太冷》。看到里头小女孩问杀手说,这个世界总是如此艰难吗?还是
沉默许久,乌蔓平复语气,毫无异样地问。
“……五十万,有吗?”
乌蔓还湿着瞳孔猛地缩:“你又开始赌?!”
电话那头是沉默。
乌蔓声音冰冷,压抑着无法克制怒气:“答应给你生活费,没有答应要填你这方面窟窿。”
乌蔓看着天花板,有气无力说:“别等,没有。”
“什意思?”
“把出品人得罪。”
她视死如归地说出来,等待着意料之中痛骂。
然而,电话那头只是轻轻叹口气。
力反击。
她靠着之前勉强赚钱过生活,边不死心地四处跑剧组,看看有没有漏网机会。整晚焦虑地睡不着觉,每晚躺在床上就盯着手机,盼望有制片人电话打进来通知她个奇迹。
但奇迹并不会来,惊奇却很乐意光顾。
在迈入二十代开头日子,乌蔓就非常清楚地意识到生活是多操蛋。
那晚她沉寂已久电话铃响起来,乌蔓看着那个连备注都没有电话号码,任它响许久。
枉费她还天真地以为,刚才劝慰是那点点仅剩母爱在作祟。
应该确切地说,有母爱存在过吗?
她出生从最开始,就充满意外。她不是被祝福着而来到世界孩子。
小时候在半梦半醒间,她经常能看到她游魂似站在自己床头,意难平眼神像把刀子,小小她假意翻个身,把那个眼神挡在背后,蜷缩成团。
有次,她妈真失控地拿把刀,乌蔓起来上厕所撞见,当即失魂落魄地夺门而出。她无处可去,在冷清漆黑街头游荡,天气太冷,她最后进家黑网吧,在烟雾缭乱角落里缩宿。
“他想睡你是不是?得罪就得罪吧,希望你能成为大明星,但也不希望你糟践自己。机会以后还会有。”
乌蔓捏着手机指头发紧,喉头酸得发疼。
明知道她肯定是为要钱才会好言好语,但乌蔓连日来委屈还是因为这句话喷涌。
黑暗又逼仄出租屋里,她用手挡住眼睛,用力地咬着牙,还是浸湿袖子。
“说吧,你要多少。”
在对方不死心地打第十通之后,她深叹口气,接起电话。
“又要多少?”
“就不能打来是关心你吗。”
“那你只会打十秒,而不是十通。”
电话那头沉默阵子,缓慢道:“你上次和说那电视剧什时候播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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