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成歌没有异议,又问他下午还能不能坚持下,组里都在赶戏,进度落后太严重。
沈清野可以耍大牌,说不开工就不开工,奚闻却不敢这样随心所欲。
韦成歌这样说了,奚闻连忙答应,说自己现在就过去。
“过去?”沈清野捕捉到只言片语,视线扫了扫他,“去哪?你还走得了?”
奚闻翻了个白眼,放下手机,掀被子下床,脚刚沾地,差点膝盖一软跪下去。
奚闻裹着被子坐起来,把自己裹成了个蛹,往床边那儿挪,腰一拉伸,一阵龇牙咧嘴。下半身都麻木了,好像不长在自己身上。
沈清野把手机递给他,奚闻翻了一下留言,都在问他上午怎么没来,一整组的人都在等他。奚闻心头一跳,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两点了。早晨的闹铃响到没电,完全没被听到。昨晚睡着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他头太昏,被折腾惨了,到后来都丧失意识了,沈清野哪是伤病患该有的样子?要是没伤没病,是不是半条命都要被他祸祸去?
沈清野从前不这样的,没这么不像话,再怎么样也不会真把人往死了折腾,第一次都没这么痛,整个人好像被劈开了一样,从头到脚都被撕裂了,清洗时他目光涣散,腿抖得站不住,还被压在冰凉的瓷砖上做了一次。面对面的时候,被掐了脖子,呼吸不畅,极度缺氧和高强度冲击让他产生了幻觉,视野里仅剩的目光疯狂嗜血,好像捕获猎物,咬破血管的某种兽类。
现在光想想也后背发寒。
奚闻呼吸了一下,空气涌入喉管,有点血腥气,舌头碰到了破皮的地方,疼得他肩膀一缩。
然后被人抱起来重新放上床。
他闭着眼抽气,在心里一通大骂,再好的皮囊也没用了,他浑身难受地只想穿越回去把闹着喊着要跟人睡觉的自己毒哑了,看牢了,千万别大言不惭地胡乱招惹。
下午的时候奚闻还是姗姗来迟到了片场,沈清野刚把人送到,就被大喜过望
回拨了韦成歌的电话,接通后韦导的语气倒不错,没有奚闻想象的那么生气,还问他是不是脚手架事故后受惊生病了,声音这么嘶哑。
奚闻轻咳了咳,眼前就出现了一杯水,他抬起头,沈清野端着水杯看他。
奚闻接过水润了润嗓子,从善如流地顺着韦导的借口往下编,说早晨太难受了,实在没爬起来,所以上午没来。
韦成歌很好脾气,“没关系,下次记得提前请个假。”又问有没有看见沈清野,说他也没来。
奚闻抬眼看了看帮他拿着水的男人,面不改色地撒谎,“沈老师昨天情况不太好,今天可能来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