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矜,放肆!”纪裴怒视着薛矜,体弱带来的屈辱感涌上心头,他头一回觉得病中的自己这样无用。
“你吼什么,你自己看。”薛矜说着指着纪裴的胸口,“你这里是不是有七个小红点点?”
纪裴气恼之余,顺着薛矜指的方向低头看去,起初没发现异常,细看之下,才发现自己的胸口确实有七个不起眼的小红点。
“这是何意?”纪裴问。
薛矜这才松开他,坐在床边,看着他道:“你如今这幅样子,并不是得了顽疾,而是被人下了毒,胸口的小红点便是证明。”
薛矜就保持着用嘴喂药的姿势和醒来的纪裴四目相对,他刚眨了眨眼睛,就被纪裴用力一把推开了。
纪裴病中体弱,这一下倒是用了十足十的力道,只把薛矜推得差点跌在地上,手中的碗拿不住,砸下来四分五裂,药汁溅在薛矜雪白的衣衫上,弄脏了一片。
“你!”薛矜气急,稳住身形后,指着纪裴开口就要骂,看着纪裴激动后越发苍白的脸,骂人的话在嘴里转了个圈,又咽了回去,“我好心喂你吃药,你讲不讲道理!”
纪裴躺着喘了半天气,冷冷看一眼薛矜,伸手指了指床边的桌子,薛矜看到桌子上放着一个细长的小勺子,勺柄很长,头却很小,刚好能够塞进人的嘴里,看来平时画梅她们就是用这东西给纪裴喂药的。
薛矜拿起来看了看,嫌弃道:“这东西这么小,这一碗药得喂到猴年马月去,不如我方才的办法来得快,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别扭的。”
纪裴面露惊讶之色,随即沉下脸色,眸子也暗了下来,英俊消瘦的脸上震惊又严肃,“什么毒?”
“西域七星霜之毒,此毒无色无味,能悄无声息地留在你身体里好几年,待到积累到一定程度便一朝发作,症状和你现在一样,体虚无力,昏睡多汗,脉象却诊
纪裴冷道:“你嫌麻烦,就让画梅来。”
“从今日起,除了你爹妈和我,谁都别想近你的身。”薛矜道。
纪裴听完眉心紧皱,抬眼满脸不解看着薛矜,眼神中似乎还带着隐约的怒气,“你想软禁我?”
“我……”薛矜开口想解释,纪裴打断他,怒气已消散,却多了份无奈,“薛矜,我知此事有违伦常,也对你不公,明日我清醒时自会跟母亲说清楚,让她许你回家,你不必这样。”
薛矜听着他一本正经的自说自话,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直接走上去,一把扯开了他的衣襟。这突如其来的一下着实让纪裴又惊又怒,自他懂事起,还从未被人这样偷袭过,他下意识抬手想反击,被薛矜轻而易举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