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矜想都不想,道:“我又不是大丈夫,我是世子妃,凭什么不能吃蜜饯。”
纪裴彻底无语,但是手边确实没有准备蜜饯,只能听着薛矜噼里啪啦抱怨了一路,快要到定文伯府的时候,才卸了力气,停止了对纪裴的控诉,许是药力发挥作用,歪在马车上无精打采,“你怎知我病了?”
纪裴瞧着他生病的样子,轻叹一声,不和他计较,“今早你院子里的柳枝过来回禀的,本来你病着,父亲是不同意你今日回家的,怕薛公见了你这样子,以为我们纪府苛待与你。”
“侯爷不同意,难道我就不回来吗。”薛矜道,即便病着,脸上也带着傲气。
“是啊,谁能拦住薛小公子。”纪裴顺着他的话说。
了上去,刚坐定,画梅掀开马车帘子,递进来一个食盒,纪裴将食盒打开,里面是一碗黑黑的药汁。
纪裴端起药,递到薛矜面前,“喝了。”
薛矜闻着直皱眉,“这什么东西?你想毒死我?”
纪裴装作没听到薛矜的胡言乱语,淡淡道:“治疗风寒的药。”
薛矜看一眼纪裴,又看一眼他手中的药,还是不肯喝,他今日确实有些不适,想来应当是除夕冒雪受了风寒,他自小身体就弱,只要受寒总会病倒,可药汁太苦,薛矜亦是从小就不爱吃药。
薛矜得意哼笑一声,“那你干嘛要跟着来,你那天不是说不来?”
“父亲担心你,让我同行。”纪裴道。
“哦。”薛矜轻轻哦了一声,言语中有些许失望,之后不再同纪裴说话,安安静静靠在马车里,一路上聒噪的声音突然没了,纪裴觉得整个世界都清净了,享受了难得的片刻宁静时间,见身旁没了动静,转头去看,薛矜闭着眼睛,不知是否睡着了。
他很少有这样安静的时候,他睫毛很长,闭着眼的时候,就像蝴蝶的两扇翅膀静静落在眼下,俊秀的脸此时看来像个良善的贵公子,光看着,一点也想象不到他的骄矜和刁蛮。
纪裴伸手,将滑落到腿上
纪裴看出他的心思,道:“你若不喝,我就灌你喝,我手底下可没轻重。”
薛矜手腕上还留着方才被纪裴捏红的痕迹,可不想再被他摧残一次,不情不愿端起药碗,像是英勇就义般仰头将药一饮而尽,喝完碗还没放下,手先伸了出来,掌心朝上,弯了弯手指,纪裴先是不解,后反应过来,薛矜是在要蜜饯。
他道:“没有蜜饯。”
“没有蜜饯?!”薛矜大叫,“你准备药却不准备蜜饯,纪裴你是不是故意整我,怪我那天气走了文姨娘?”
“男子汉大丈夫,吃药何须蜜饯。”纪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