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捅了捅他,又忍不住调侃了起来:“爹呀,现在咱这一家子可就差个干娘了,您老赶紧地支楞起来啊!”
他扬起手作势便拍打了我一下,笑骂道:“你个坏小子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们两个大小伙子不想着赶紧找个媳妇儿是正事,见天地就知道拿我这个老头子寻开心!”
林染笙刚巧端着水杯路过听到这句话,一口水呛到了咳得半天没顺过来气。
“是发情啊。”我边笑边帮他拍着后背,被他撇了个大大的白眼。
之后他便越发地嫌我碍眼,一棍子把我赶去帮黎叔修剪花园子了。
黎叔嘬着他的小茶壶,指挥着我前前后后忙活了一下午,临了突然乐呵呵地来了句:“大少爷最近瞧着挺高兴的啊。”
“哟呵,您看出来了?”我也跟着乐得歪起了嘴——能不高兴嘛,小爷我日日伺候着,夜夜服侍着,精细得很呢。
怎么秃的我俩心知肚明,可这人现在竟然翻脸不认账只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在我的头上。
到最后我被他骂得头皮都麻了,无奈之下只得去把黎叔老干爹接回家来救援。
这老爷子手术完了之后直接被我哥塞进了疗养院,待了这么长时间,养得白白胖胖的不说,竟然还交上了几个志同道合的好朋友。
我看他站在楼下跟一群病友依依挥别还怪舍不得的模样,便忍不住暗戳戳地问他打算选哪个做我干娘,结果被他追着一顿臭骂。
要知道这老爷子以前张嘴闭嘴都是小少爷,客气得不行,现在可好,骂起我来那是一套一套的。
“我本来还担心出了那些新闻他会心烦呢。”
我甩了把脑门子上的汗,大手一挥,说道:“嗐,多大点事儿啊!管天管地总也管不住别人放屁是吧!为了那么些个闲言碎语,不值当的。”
“哎对喽,一家人嘛……”
我慢悠悠地接过了他的话:“开开心心在一起最重要喽!”
我算是看明白了,这老爷子来来回回就这么一句。
怪也怪我次次来见他都是干爹长干爹短的,刚开始他还不习惯,后来竟渐渐地被我叫得也越发不讲规矩了。
回家的路上,我提前跟他讲了家里现在有些不一样了让他一定要做好心里准备啊。
可当他站在院子门口的时候依然是满眼的震惊只差没有当场就老泪众横了。
他颤颤悠悠地指着那一堆歪七扭八半开半掉渣的花包包质问我,是出了什么样的天灾人祸才能作成这副样子的。
我瞅着他那揪心的模样真怕他下一秒就嘎嘣过去了,只得挠了挠头,心虚地说道:“那个……小杂种发情了,就……把花都啃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