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呈抬眼瞄了一眼周遭的同事,选择走去相对空旷的露台上讲话:“能不能正经点,我问你,潭淅勉回来了?”
这个
没有回复。
再往前是他发过的许多一厢情愿的傻话,比如“我已经跟我妈说了”“我证明过了”,还有带着气的“你看着办”。总得来说,绿色的框远多于白色的。
基于上一条消息到现在都未得到答复,时隔七年再开口问候显得不合时宜,这个人有没有换号码,还在不在用这个微信也不知道。
短暂愣怔后,他切到通讯录,拨通了赵逾磊的电话。
赵逾磊跟费岷不同,当年费岷是理6班的,跟喻呈同级不同班,而赵逾磊和他都是文3班的,也是喻呈通讯录里不多的、大学毕业后也依然有联系的高中密友。
键的是,喻呈不信邪。至少从目前来看,所有人都在有条不紊地忙碌,一切按照计划进行,准备工作非常完美。
直到拂去镜头上最后一点浮灰,喻呈放下镜头抿了一口咖啡,拿起手机,刷到了一条来自高中同学费岷的朋友圈——
“约潭哥吃饭,V我50,登记排队,等待叫号!”
配图的背景是虚焦的霓虹,画面正中是两瓶瓶颈碰撞在一起的棕色啤酒瓶,其中一只握着瓶身的手,手型修长、棱角分明,小麦色的皮肤下蜿蜒着淡青色的筋脉,虎口处有一颗暗红色的小痣。
直男拍照的普通水平。画面很暗,红酒色调。
等待音响了三声。这人平时都秒接,真正着急的时候反倒找不到人。
喻呈低头看了一眼腕表,四点二十五,快开工了。
“哟,呈哥!”赵逾磊的声音姗姗来迟,一贯的不正经里还透露出一丝讶异,因为以他对喻呈的了解,这个社恐人是能发消息绝不通电话的,他主动打过来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怎么?想我啦?”
“想个……”
赵逾磊知道他想说“想个屁”,但喻呈这人贯来正经,那点教养就像紧箍咒一样勒着他,根本说不出屎尿屁来,于是最后一个字被重新吞回去,没能发出声音。赵逾磊就喜欢这样故意逗他,得逞了之后在电话后面直乐。
再往下划。点赞的人很多,不少高中同学留言+1,到底有没有V费岷50的不清楚,但足见这位“潭哥”的受欢迎程度。
那种想象又自我修正了,好像不是红酒,是香槟。
喻呈感觉自己像被气泡冲开的香槟软塞,平稳的心脏猛地跃动一下。
第一反应是点开和这位“潭”的微信对话框找本人确认,可最后一条微信的时间定格在七年前,那时候微信甚至刚刚普及-
橙:你要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