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夏薰大哥的夫人偶然经过,替她出了头。
她命令那群婆子们把厨房借韶波一用,还让韶波随意取用家中食材。
经历了一番折腾,韶波做点心时魂不守舍。
最后槐叶冷糕也没做出来,只蒸出一块普通的发糕。
她带着发糕回到夏薰房中,将事情经过告知于他。
夏弘熙会给大哥、二哥,甚至嫁出府的姐姐庆祝生辰,几个儿女反过来,也会给爹娘祝寿。
不管是寿宴还是礼物,都没有夏薰的份。
韶波曾经要给夏薰庆生。
身为他的婢女,她远没有其他院里的丫鬟有钱。
那些人掏得出私房钱,给主人买礼物,韶波掏不出来。
二人的血流到一起,混杂交织。
夏薰在他们共同散发的血腥气中,见到一样很眼熟的东西。
——那是一个小小的木水车,只有手掌般大。
它之前摆放在五斗柜里,柜门被夏薰的头撞开,它就掉了出来。
它完全仿制真实的水车缩小而成,上面的链轮能够转动,水车顶部,还雕刻着一只小鸟。
的沉默在祁宴意料之中,他缓缓坐起身,把夏薰也抱起来,搂坐在怀里。
他找出自己的手帕,按压在夏薰脖子的伤口上,另一只手,仍旧牢牢抱着夏薰。
额头的痛感,让夏薰脱了力气,站不起来,他枕着祁宴的肩膀,半昏半醒。
祁宴的脸颊抵着他的额头,他还用手拍着夏薰的背。
他轻声说:
夏薰一边吃糕点,一边问:
“我要不要亲自去感谢大嫂?”
后来他又想,他大哥夏闻一贯不待见他,恐怕也不希望他去打扰他的夫人。
毕竟大嫂身体不
她只能自己亲手做。
她知道夏薰喜欢吃槐叶冷糕,提前备好材料,夏薰生辰当天,跑到厨房去,想要借用炉灶。
厨房的婆子们跟红顶白,常做些损人不利己的事。
她们见韶波是夏薰院里的丫头,压根不把她当回事,不光不肯借,还将她数落了一顿。
韶波气不过,和她们起了争执,准备好的做点心的材料,都在争执中打翻了。
它是夏薰这辈子收到的第一件生日礼物。
没有人记得夏薰准确的出生日期,夏弘熙连他究竟是几月生的,都不记得。
他凭着极其模糊的印象,随便选了一天,当做夏薰的生辰。
这个日子,也没有派上用场。
自打夏薰记事起,就没有人给他过过生日。
“……夏薰,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是你的生辰……”
夏薰艰难睁开眼,看向窗外。
天边透出微弱熹光,又来到新的一天。
祁宴喃喃道:
“夏薰……你二十四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