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头一转,昏天暗地里,唯一能感受到的几丝微小疼痛乍然传来,让他不禁想起被少年摁入池水中无意间磨破的伤
却一问完就反应过来:“你,你想复活你夫人?”
听到这处,心中自是已对事情的来龙去脉有所了解,司劫大致懂了自己眼下处境为何,于是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只看着迟恪被说中心事,倒也不否认,再三确认了他们不会挣脱束缚,便不再继续逗留,转身迅速消失在山洞口,去找厉白儿谈条件去了。
他一走,那少年的神色蓦地垮下来,没有了之前强装的气势。
想来身处于风谲云诡的九极教,他与厉白儿之间的关系定不似寻常母子,司劫原以为他必然要为此而灰心丧气许久,正兀自盯向他身后一处尖锐的壁石,试探着想要以内力支撑自己起身靠近。
而不待他有所动作,那少年恍惚着左看右看,倒与他心照不宣,已先一步努力踮起脚往那里靠去,背着身不停磨动厚重的绳索。
这天墟弟子,也算又加了个筹码,”迟恪这时倒终于提到他,抬眼一笑,又冲少年道,“你怕是还不知道,谁来了吧?”
“沈悍糊涂,抓谁不好,非要抓些天墟弟子,也不看看天墟和那人什么交情,这不让人家找上门来了。”
“是,是他?晏惊河来了?”
“当然不是,他当年逼你娘取缔无厌堂的条件,就是他从此再不踏入九极教,怎么可能会来?”
“来的是他儿子,你弟弟。”
只是以少年的视角并不能看清壁石的情况,难以恰到好处地使力,有几下都划破了皮,司劫正要开口提醒他,却不知为何,思绪陡然一乱。
像是有什么一直蛰伏在他周身血液里悄悄蔓延,随着他催动内力之时顷刻爆发,一瞬间难以突破的阴霾将他笼罩,五感仿佛皆遭掩埋,头晕目眩,连呼吸都十分困难。
为什么?
这感觉像极了中毒,可他根本不记得自己有被下毒的经过,况且迟恪并没有理由对他下手。
那难道是在这之前?
“……”
“你娘到底是喜欢那孩子多一点,已经叫沈悍去放人了,不过你这竟还留了一个,她既然想卖足面子,自然也不会落下。”
“哈,”自从提到晏惊河,少年本就灰土土的脸色便是又难看了几分,此刻却突然夸张地大笑一声,“你是不是傻?那你干脆去绑他不是更有把握?”
“他一来就被你娘护得密不透风,生怕教里这些魔头吃了他,我没机会。”
“……”便又沉默了一下,少年低垂的眼睛几番闪烁,再抬起头,直接转移话题,“你到底要彼岸香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