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家那里讨了一个好,不过他明显觉出来章司令喜欢自己,因此倒是愈
发打起了精神,整颗心都绕着章司令的一喜一忧进行反应,章司令跟他回忆起早年间两人交往的事,他本来便高度集中了注意力,猛一听见那些事,居然心里一阵酸楚,声音也不免发涩了。那时节章司令才二十出头,他则是未满十岁,小连长受人排挤,最喜欢带着他漫山遍野的跑着玩儿,年轻人精力过剩,没有干不出来的事,别说下河逮鱼、爬树掏鸟窝之类,就连野羊他们都合作打过。当兵的多半喜欢马,章连长尤甚,因此还屡屡带他去骑马,有一回营地里新收的蒙古儿马烈性难驯,那些老兵们看不上章连长是个学生兵,故意让他去驯马,谁知他初生牛犊不怕虎,带上鞭子就去,还真把那马驯服了!冯砚棠那时原是处处被人奉承的,目无下尘,自那一回目睹了章连长驯马,便打心眼里崇拜他,将他当成英雄看待了。
章司令说着也有些感慨起来,彼此忘情,便愈发谈的投机,后厨早已备齐了酒菜,章司令留冯砚棠吃午饭,并笑着告诉他这位专职做饭的何妈是他家大小姐入学前御用的厨子,最会伺候小孩子的口味,果然冯砚棠到了桌上一看,那饭菜都是自己儿时喜欢吃的。他眼见这种情形,心里便有些激荡,是一直期盼着的东西快要到手,却又担忧拿不稳的那种感觉。他忐忑不安的吃完了这顿饭,便闻得章司令说:“小棠,你我多年未见,一朝竟得重逢,此种机缘,怎可辜负?你在那铺子里也做不了什么正经事业,碌碌委屈一世,岂不可惜?你若不嫌弃,就搬过来跟着我吧!我固然能力有限,至少可供你完成学业,至于今后从业的问题,相信也可资助你一二。你天性聪颖,又曾在社会上历练过一番,此后必定更加出众。我虽不敢以伯乐自居,但是看到你这样的人才,却自信决不可抛弃。”
冯砚棠听到学业两字,便已经目瞪口呆的了,等到章司令将整番话讲完,他虽然听到了自己一直在期待着的内容,此时却半个字也说不出来。章司令连问了两遍他的意见,他才慢慢说道:“世叔的恩德,让我如何回报?我原想着,这回见了您,求您给我个小差当当,也就是您的好意了,没想到您却肯资助我继续读书。只是我年龄已大了,又在外头瞎晃了三四年,从前所学的都已忘光了,如何还能再进学堂?”
章司令却道:“你能多大?我记得你到三月里才过生日,这么算来也才二十,小的很!赶明天我就给你在大学里报了名,你有什么落下的功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