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报纸上揭露。冯砚棠本就讨厌这个人不讲理,又因为曾经被杜士成敲诈,如今最恨被人威胁,便也怒了起来,跟他高声说道:“你敢去报馆揭露,也要看看人家敢不敢登!你算个什么东西,颠倒黑白的事我就先不说了,就凭你这点本事,也敢威胁我?我借你俩胆
,看你敢不敢进报馆的大门?你再去报馆问问,看他们敢不敢污蔑我义父?”袁德信见吓不住他,又嚷嚷着要对簿公堂,冯砚棠正等着这句话,越发冷笑道:“去就去,你倒想想谁占理?你说我仗着我干老子的势力,那你也仔细琢磨琢磨,这间家具厂你怎么到的手?你难道就没仗着你亲老子的势力吗?”
袁德信被他一激,当即也是大怒,将头上的瓜皮小帽一摘,露出一条鼠尾似的枯黄小辫子,跟他大骂起来,但他若单骂冯砚棠也就算了,他那嘴里不干不净的,竟连着章司令也一起捎带了进去,冯砚棠到底是年轻气盛,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举手就给了他一个大耳光,说道:“你骂我我不气,跟我闹我也不怕,可你要是敢连带上我义父,看我不打烂了你的嘴!我宁可这间家具厂不要了,也能弄得你在这市里呆不下去!”袁德信又是怒,又是怯,便一溜烟的跑出门,自找关系活动去了。
冯砚棠没办得事情,反而跟遗老先生大吵了一架,心里也正是窝火,恰好韩幼亭到厂子里去找他,得知了这件事,便满口答应帮他处理,冯砚棠心想:乐得不惊动章司令,便由着他去打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