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动腿,发现脚麻。
“不去,忙着呢。”
“你忙什啊?”程嘉桐在电话那旁怪叫起来,“不都保研嘛大哥,出来玩出来玩,麻利儿,就们常来这家。”
李渝顿顿,可能是坐天光和陀螺交流,此刻看谁都挺顺眼,总算有那丁点推心置腹意思。
“
公园外仍有上班族匆匆走过,李渝漫无目地想,他本该依然成为他们中员。
但他放弃。
或者说他没觉得自己应该放弃或者不放弃。
他就是突然而然,不受控制,迷失,又或者说,软弱。
坦白讲李渝也不知道自己怎,他就是觉得生活没意思,没意义,也不知道从哪去找意义。
时无意识跟着哼起来。
时间他觉得自己好像也七老八十似,平生事,什书生意气年少轻狂都抛在身后,只抱着台收音机在健身器材旁随便哼哼荒腔走板唱段,等到日暮西山,把保温杯里热茶饮而尽,然后拍屁股走人。
多潇洒又自在。
他有瞬间这想,要是能辈子待在这里就好,什也不用想,什也不用顾虑。
李渝纠结秒,既然保研结束,那专业书也不是那重要,环顾四周,在附近找个长椅坐下来。
卫衣袖口被扯得七零八落,像他理不出思路头绪,李渝又盯着白领们会儿,觉得自己像游手好闲流浪汉,眼神有点猥琐,移开去看大爷挥鞭抽陀螺。
他在晚上七点半接到程嘉桐电话。
“哪呢渝哥?三里屯酒局走起呗。”
程嘉桐是比他低届学弟,读经济,算是李渝本科稍微能聊到个圈子朋友,大概是因为聪明又爱玩,长得也好,干什都是副漫不经心精明相,活脱脱个翻版小李渝,又不显得傲,忒招人喜欢。
李渝这才反应过来他在长椅坐天,把前二十年鸡零狗碎翻来覆去数好几遍,他抬头看眼渐沉天色,心说真是有病。
看眼表,才上午九点。
他从没在这个时间段出现在这个陌生环境,说起来很神奇,李渝打从记事起好像都不停奔波在路上,从早到晚日程安排得满满当当,好像不比国家主席还要宵衣旰食就是他失职似。
他太匆忙。
而今突然置身于这份安逸闲适中,李渝反倒有些不知所措,像放错位置灵魂,束手束脚,双脚交叠,双手交叉,老老实实地坐着。
他脊背不再高高挺直,而是颓败地瑟缩在略显宽大卫衣里,有些单薄,有些懒散,有些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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