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员连忙允诺道:“可以的,反正晚上也没什么人。”
“谢了阿。”
涂佐柘眉眼松懈大呼一口气,方才在小巷里等闹腾的胃停歇下来废了点时间,经过24小时ATM柜员机时,忍不住去里面躲避狂风,bao雨,现在能找到一杯热水,简直不要太幸福。
但这杯热水他不敢喝,怕喝进去要混着血吐出来,只悄悄将纸杯的外沿贴在胃部,暗示自己可能只是今晚喝酒伤了胃,等天一亮,就去药店买点胃药止痛药,吃下去就没事了。
昨晚约的饭店离杜哲的住处很近,离他家却很远,他来时坐了一个小时的公交车,在没有公交车的点数,要他打出租车回去,他舍不得花这个钱,于是沿途走到这个离杜哲家的便利店,打算明天先到杜哲家与柔柔见一面。
寒冰。
矿泉水瓶无法放入微波炉加热,店员不忍心拒绝他的请求,于是结账后到狭小的休息室取出纸杯,倒出自用饮水机中的热水。
店员出来时,涂佐柘已经坐在便利餐桌边上,一边看着手上握紧的奇趣蛋,笑起来的酒窝深陷,慢悠悠地嚼着糖,战战兢兢地双手捧着店员递来的热水,浑然不知湿答答的卫衣流淌的水滴已在地下汇聚成小水洼。
如果酒窝会说话,它一定为涂佐哲内心的os发声。
——这小破玩意儿竟然要我11块。
再说涂佐柘为什么会知道杜哲的住处,依照这几年的“水火不容,有我无他”的趋势,当然不是杜哲主动告诉他或者带他来参观过。
在他和柔柔两三年前刚回到广宁市的时候,杜哲对他说周末要带柔柔回家,他曾经偷偷地跟踪在疾驰的车后才发现的,如果不是这样,也许这辈子都不会知道杜哲的住处。
如果要继续问他为什么要跟踪杜哲,兴许是那时候他心里没来由地闲得慌,有庸人自扰的被害妄想症,总以为杜哲会抢走柔柔,彻底地消失在面
店员犹豫再三,对他说道:“要不你衣服换下来吹一会儿,反正夜里没什么客人。”
涂佐柘立刻接受了这个颇有建设性的提议,因为他现在冷得以为自己在冬天的哈尔滨。
费劲儿地脱下水坠感满满的卫衣,咻地一声丢在椅子上对着吹风口直吹,对他道声谢:“我现在走不动,想在这里歇一会儿,可以吗?”
这个客人的状态仿佛随时要进太平间的冰柜,卫衣脱下后的黑色保暖内衣紧贴肌肤,清晰地勾勒出人体构造图的肋骨条条分明,其实店员心里有些发怵,惆怅的眉间似乎在考虑如何反应。
涂佐柘见他为难,主动说道:“没关系,我坐一会儿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