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炜宁皱皱眉,突然就见诺布眼圈红。“手痛。”他小声说。
沈炜宁动作僵,不太自然地放开。他提起口气,又噎在胸口,如何吞咽都不起作用。
“问问你过得好不好,就让你不高兴?”诺布抵着他肩膀就要把他推到边去。沈炜宁还没反应过来是怎回事,但条件反射使他再次钻攥牢诺布手。挣扎之中又听诺布说:“才见到你,还没反应过来。冷静下,你就怪不和你讲话……”
诺布眼泪直在打转,有那两滴跑出来,他也没办法抹掉,只能苍白着脸垂下眼皮,妄图掩耳盗铃。“你现在别想和道歉,现在道歉有什用?”他将下唇咬得泛白,咸湿泪水接二连三滚下来。他头次感到这委屈
手微微使劲。他说:“不是让你别来找吗?”
“怎能?”沈炜宁像是被激怒样,又像自嘲。“你在开玩笑吗……肯定做不到啊。”
“但看你这年也适应得挺良好。”
“……”沈炜宁猝不及防被揭开伤口,他低下头,待阵急冲上头失重感过去。他鞋底与地下粗粝沙石摩擦,他枉然地贴近诺布,将头垂在他耳侧。奔波劳顿他不想多说。喝醉时看到是谁,酒醒又想见到谁,他也觉得说没意思。将近四百天零零散散,丰腴幻想被快刀利斧切割,留下地烂泥废墟,而他抬头望,幻想竟被雕刻成诺布模样。
刚才在小坡下面,诺布站在上面回头瞬间他微微勃起,但他脑中并没有旖念,那只是大脑将陡增兴奋感处理错误。
他忍那久,他觉得自己还可以忍下去。于是在诺布默不作声将他带回家路上,他没有发作,诺布递上杯热茶却看也不看他,他也不发作。现在他要好好地和诺布说句话,都不行吗?
沈炜宁赤红着眼睛,终于是找到情绪宣泄口。他把掰过诺布肩膀,强迫他面对自己,“适应良好,是,好得不得!每天睡眠充足食欲大增,没事找事才跑大半个中国!”
“就想靠你近点,也没有非要带走你,你就不能好好和讲句话?句?”
沈炜宁狠狠抓起诺布手,那手指还是冰凉,手指根部白净单调。屋中黑暗,沈炜宁棕色瞳孔生出沉沉光。“戒指呢?”他又三两下扯下诺布围巾,扒开他领子。戒指也没有被挂在脖子上。“都丢?”
诺布看着他,眼睛像是幽深潭静水,他那平静,手指却是下意识蜷缩。就像他以往紧张焦躁时会把玩手指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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