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那文书燕熙也不去瞧,恭敬地问:“为人师者各有专长,敢问先生来教什?”
商白珩被学生查问,他不怒反笑,言简意赅地说:“十八岁中解元
他现在……最紧缺教书先生,而且还得是帝师。
就在燕熙筹莫展时,望安来报说:“殿下,有个自称是您老师先生求见。”
燕熙诧异道:“何来先生?请他进来。”
商白珩跟着望安迈进内室,他把沉重书蒌往桌子上放,回身朝燕熙拱手说:“微臣乃翰林院修撰商白珩,受梅大学士指派,负责七殿下功课。往后微臣便与殿下吃住同行,直到殿下学成有为之日!”
商白珩是老师,不必对皇子行跪拜礼。他不卑不亢地说完,站得笔挺,对着燕熙露出志在必得微笑-
立刻去找人-
结果就是两人都被罚,商白珩果然被发配出去,只是梅大学士爱惜他才情,没舍得踢他出翰林院,问他:“道执,你可愿去皇陵给七皇子做讲师?”
商白珩眼睛都不带眨地就跪下谢恩:“下官愿意。”
他答得如此干脆,收拾东西又极是利索。把众同僚看得大感不解,都觉得他是傻子。
商白珩出翰林院便意味不明地笑起来。
燕熙在漏风书阁里站直身,他见商白珩素巾儒服,负手走来。
这自称先生之人,二十初头,身形颀长,清瘦得撑不起长袍。可他双眼炯炯有神,瞧向燕熙时爠爠生辉。
这目光猛然叫燕熙肃然起敬,他朝商白珩问:“先生可有调令?”
商白珩取出文书,按在书案上,他站得笔直,说话明朗:“凭文作证,不轻信于人,很好。万望殿下日后见旁人,也保有这份谨慎。”
燕熙见对方气宇轩昂,行事自成章法,便已先信几分;而且他个落魄皇子,旁人跟他划清界限都来不及,能来肯定是得令。
他平时看着木楞,可这回办起事来,却是极为爽利,根本不是传闻中那般迂腐作为。他仅用两天就办妥交接,第三天就顶着脑门上还肿着包,敲开皇陵门-
到皇陵三天,燕熙更深地明白什叫作虎落平阳被犬欺。
宅子漏风,薪炭紧缺,缺衣少粮,他和燕灵儿带来现银有限,值钱东西要被扣在宫里,要带出来有内档也不能变卖,要想熬过这几年,钱就是头道难题。
再有就是,他虽有现代知识,但古代学问他不懂。原主没好好学,他只得自己恶补。
可圣贤书不同于白话文,很难无师自通。再者,他目标是那个终极位置,要学是帝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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