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调到极致的颜色,只为衬托出中间那一段身躯的光华。窄窄的腰肢和隆起的玉丘,被肆无忌惮的灯光投射其上,流转出珠玉一样的色泽,反让人觉得绘绚而后素,这明净白皙的肌肤,便妩媚柔美到了极处。
薛崇简浑身打了个哆嗦,熟悉而陌生的情绪如细密的小针般在他心里乱刺,带来通身骨骼一阵痛楚的痉挛。或许李成器一身肌肤方才被热水浸润得太彻底,嫩得如同新生出来,还盈盈地带着水光,比梨花还要轻,比琉璃还要脆,似乎碰一碰就会破裂。他不忍想象,这样的身躯,怎么吃得住木杖的击打,他也不能想象,世上还有比这更精美的身躯。他觉得头上有微微的眩晕,这眩晕在某一刻,与恩情、血缘、乃至身份、伦常皆无关系,纯是面对一件太美的物事时,引起虔诚地令人流泪的感叹。
两边掌刑内侍见李成器收拾停当,便将木杖提起,一杖击落在臀峰上,便是“啪”一声破冰碎玉的脆响。虽是有太平公主的吩咐,但他们毕竟是奉旨而来,徇情也不敢太显眼,这一杖用了七八成力道。且是李成器沐浴之后,肌肤正当敏感之时,只觉一道钝痛骤然钻入肉中,虽拼命咬着牙关不曾出声,身子也禁不住向上一挺,聚敛在他腰窝上的清冷灯光,便如泉水般,倏然流淌而下,流入那细小的沟壑中,竟有一股蕴藉的缠绵意绪。
杖子抬起,一道绯红的痕迹登时横亘在雪白的臀丘上,因这红色来得太突兀,虽是灼灼艳丽,却让人觉得刺目痛心。那两个刑监见李成器并无人辖制,全凭自己一身力气忍痛,怕打得快了他支持不住,因此一杖打过,便停一刻再落下一杖。如此虽比疾风骤雨的落杖温和了些,却又才让李成器把那痛楚如何落下、如何散入皮肉、如何在肌肉中突突跳动体会地无比清晰。他奋力苦熬,忍得一身筋骨酸痛,听那悠悠报数声也不过才六下。一时心中又是绝望又是焦急,他总以为自己能挺下去的,却原来他远比自己想象中软弱。就如一些情愫,他以为他可以忍着永远不说出来,可是它们就在他的胸口,撞击着要冲破他的心脏。
十下打过,那四指宽的板子已来来回回过了两遍,李成器臀上成一片鲜艳红色,新伤与旧伤相叠之处,还肿起淡紫色的僵痕。李成器一身力气还要分出大半来控制自己的双腿不要辗转,不要挣扎躲避做出羞耻之态,更无法凝聚心智忍痛。屁股上痛楚已成烈火燎原之势,他虽穿得甚是单薄,汗水依旧渗透衣衫,将那吴地柔软的丝绸浸润,变得几乎透明一般,帖附在少年人青春柔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