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蛮慕义,遐迩无虞。朕以寡昧,嗣守丕祚,响明而理,昃景忘劬。冀宇内之小康,庶群生之遂性。又使家知礼让,人尽忠良,不谓*宄潜谋,萧墙作衅。逆贼窦怀贞、萧至忠、岑羲、薛稷、李猷、常元楷、唐睃、唐昕、李晋、李钦、贾膺福、傅孝忠、僧惠范等,咸以庸微,谬承恩幸,未申毫发之效,遂兴枭獍之心。共举北军,突入中禁,将欲废朕及皇帝,以行篡逆。朕令皇帝率众讨除,应时殄尽。元恶既戮,*党毕歼,宗社乂安,人神胥悦……
太上皇听到那串名字时,阵揪心痛楚,复又有些眩晕气短,待凝神听完,见并未提到太平公主,心下复又宽,黯然道:“你处置得很妥当,拿来署名用玺吧。”高力士将那张帛布放置于案头,太上皇提起笔来,无奈手抖得厉害,喘口气道:“凤奴,你帮把。”李成器心中酸,含泪扶住父亲,握住他手写下几个字,复命高力士取来太上皇玉玺,加盖其上。
高力士又取出第二封念道:“大宝之尊,谅非为己,神器之重,必在与能……朕方闲居大庭,缅怀汾水,无为养志,以遂素心。凡百卿士,以洎黎庶,宜体朕怀,各尽诚节,布告遐迩,咸使闻知。”
太上皇听两句,便知是他逼自己还政诏书,也就无心仔细去听,他默默握住李成器手,心中阵茫然,当日若听从太平,立李成器为太子,又是何等情景,会令国家太平,他们兄弟和睦吗?还是转圈轮回,终究又会回到今日,回到眼下,这是他们李氏从建国之初无可躲避咒魇?
他忽然想起去年他为梁武帝所写赞文:“缅惟梁武,九五居尊。何为自屈,沈冥释门。灾兴佛寺,兵缠帝阍。竟罹凶逼,天道宁论。”那时候他还嘲笑人家,想不到今日这“兵缠帝阍”下场便落在自己头上,且兴兵还是自己儿子,不知后人该如何嘲弄他。他,太平,凤奴,三郎,他们都错,可是他们寻不着对路。
李成器见高力士再将这封诏书捧上,终于忍不住目视皇帝道:“三郎,你如此逼迫君父,就不怕董狐之笔吗?”太上皇忙用力捏捏李成器手,道:“是要还政与三郎,身子精神都不行,实在难举神器。武德殿也不宜再住,就百福院吧,那里凉快,去让豆卢妃布置下,今日就搬过去。”他心知自己在这宫中,无论何等名位,真实身份都是囚徒,那他会找处安静囚笼呆着,只要知道亲人平安便好,他此生无是处,唯学问便是忍耐。
皇帝望着父亲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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