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祥闻言想想,觉得这个条件能谈拢,他也不差这半日时间,真要是事主不愿意,他样要费时用刑,也不见得会有更好结果。
当下,他又看看平安,转头对李逸道:“想不到你落魄至此还能做个厚道主人,就成全你们主仆之义。”
“张大夫——”张祥侧头喊人,那大夫早听清条件,识时务地在门外答道:“三副汤药下去,夜里就能救过来。”
张祥点点头,转而向属下吩咐:“把人给看严实,掌灯时候再来问话。”
等到掌灯时候,平安果然缓过来,脱离疫症凶险,灌药又沉沉睡去。
唤人勺碗煎好成药给平安灌下,这才对李逸道:“是疫症无疑,待去开个方子,还请公子在这儿稍坐片刻。”
李逸在屋里等有炷香功夫,忽闻外头传来叮咚响声,显然是兵刃碰撞甲胄声音。
李逸猛抬头看向门边,还不等他有任何动作,已冲进来两个高大兵丁守紧门口,后头跟进来个校尉模样人,身材高大杵在小隔间正中。
门外,大夫指着李逸道:“就是这人带个太监来。”
李逸心道完,事情败露,要知道寻常人哪里能带着个太监。事到临头再怕也是没用,不如要死也死得好看些,李逸干脆拿出气度,坐正在椅子上,不动如山。
李逸摸摸平安额头,正要从榻旁退开,听到身后门帘掀开声音,他想是张祥来,时也懒得回头。
此刻,用来问诊土胚隔间外,临时搭起凉棚下,已有长长串人影鸦雀无声排作两排,个个官服皂靴,肃容恭谨,倒把个小小善堂硬生生整成副朝堂气象。
最先报上此事校尉张祥,早已被挤到队伍末尾,他立在那儿,多少有些发呆,显见是被这场面嚇得懵。
他实是难以想象自个儿钓到
校尉张祥顺着大夫手指方向看去,见灰墙下李逸明明破衣烂衫地坐着,却能将间土胚茅屋照得熠熠生辉起来。
他也是曾见过两位封爵位贵人,然而和眼前这位比,那倒是母鸡同凤凰差别。
张祥不住心内狂跳起来,时又惊又喜,心想这下可逮着条大鱼,显然这是位前朝贵人,管他是什牌位上人,等报上去,立功,升官发财也就不远。
张祥内里窃喜,面上反更要摆出些气势来喝问:“你是什人?怎会带着个太监?可是前朝余孽?!”
李逸看看平安,对着张祥道:“让大夫先将人救过来,自会五十告诉军爷,保证军爷不费半点功夫,立个头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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