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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的人起的大多很早,尤其是家里还有老太太的,早上六点多就得去请安。丫鬟们五点多就起了,何明德觉浅,丫鬟们一走动,他就醒了。
睡眠不足,身体困倦,他坐在床边缓了好久才缓过那阵晕眩。他想,不行,真得吃药了。
缓过来之后,他走到床边,看池旭尧睡得香甜。受伤的那半张脸被他压着,只露出了白净完好的那半张脸,还残留着几分以往的风发和骄矜。何明德揉着自己的腰,隔着虚空又作势捏了捏池旭尧的脸,出出气。
他看出池旭尧非常在意容貌,不想别人看见,又轻手轻脚把面具给池旭尧带了回去。
。他顾不上膝盖的疼痛,赶紧抱住了摇摇欲坠的花瓶。
床上传来了翻身的声音,池旭尧似乎是被惊动了。何明德收回自己的抽气声,更小心地摸到了床边。借着淡淡的月光,何明德看到池旭尧仍旧是带着那片黄金面具,胳膊搭在被子外面,露出了半截胳膊。
此时万籁俱寂,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了自己和眼前之人。坐在这样的寂静之中,这一日的兵荒马乱,似乎都离何明德而去。
何明德坐在床边,千万种思绪,最终只落成了一句话:终于见到你了。
晏武帝登基之前的史料甚少,像是被人为地删减过一般。何明德学了这么多年历史,也只是简单拼凑出晏武帝年轻时的样子。
他走到了外间,两个丫鬟来行礼,又看他背后。何明德摇摇头,道:“端王还没醒,让他睡着。”
那个穿红衣的丫鬟看着沉稳些,“大公子,要先用些茶点吗?早上老太太那边来传话,
他猜测过很多种可能,但是他没想到,十九岁的晏武帝,只是一个普通的,正常的,受伤的青年。对外界竖起尖刺,却也有着别人不可触摸的软弱。
想到晚上的那杯酒,何明德轻轻叹了口气,想,这位端王,还想让原身归西,大概是知道他居心不良。既然如此,又为何要下嫁?真是……
时候不早了,何明德也很是困倦了。他轻手轻脚地摘下了池旭尧的面具,让他能睡得舒服些。摘下面具的时候,他触摸到池旭尧的脸颊,感觉他的脸被捂得微微发烫。
“烫伤的地方,一定不舒服吧?”他这么想着,轻轻地将自己的手放在了池旭尧的脸上,带走过高的温度。等自己两只手的手心手背都跟着发热了,他才摸到了外面的软塌,跟着休息了。
何明德躺在软塌上,这一日的经历在脑海中飞速地过了一圈,沉入了梦中。床上,池旭尧睁开眼,看了看软塌上的人,不知在想什么。半晌,翻了个身,继续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