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时,他在外面长不好,是个小药罐子,动不动就头疼脑热。家里两个哥哥都很好养,从没见过这样娇气小孩,于是哥哥们天不亮就拉他去上学,带他练武健体。
他长得还没枪杆子高,敲上棍要疼半天,练得眼泪汪汪,说什也不肯再去。
他老爹也很纵容他,他不肯去,就让哥哥们扛着他去。
于是他在家时候,从学堂到武场路,都是趴在大哥和二哥背上,睡过去。
“你爹也太惯着你!难怪三娃儿你连
末,军医给他收拾带血衣裳,从怀里掏出包饴糖,甩到三娃儿脸上:“你二哥让捎给你。”
“谢谢姜叔。”三娃儿艰难地打开糖包,和袁钊人半分。
袁钊吃着糖,含混不清地问:“咋?没听你说过你还有搁哥呐!哪个营?”
“二哥在天门关,大哥在雁南。”
“你家里当兵,为啥让老二冲到最前头?”
镇北大将军从青山上救下小三娃儿时候,他已经杀脱力,倒在及踝深血泊里。
钟伦压在他身上,替他挡刀,边笑边往外咳着血沫子。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小三娃儿,你别睡……”
小三娃儿耳朵进血水,听不清他说什,他想睡,可是闭上眼睛,眼前恍惚着都是分不清敌,面目全非尸骸……
萧镇北亲自给他拖下青山,捏捏周身筋骨,没有受要紧伤,当场就给他按在帐前,毫不留情地打二十军棍。
“大哥在家地位最低,打赌输,没抢得过二哥。”
“那不乱套吗!家里是老大,说啥弟就得听啥,不然就揍他嘞!”袁钊挥胳膊,疼地直嗷嗷,缓过劲儿来又来推他,“瞧你这娇气样儿,感情你家最大是你呗?”
“嗯。”三娃儿头点很坚定。
他身上疼,又起烧,本来不想说话,只想好好睡觉,但架不住袁钊在他耳朵边像个蚊子样絮叨,被他哄着他说很多在家时事。
他小时候长在外面,五岁时才进家门。
袁钊不服,扛着吊起右臂,拄着拐棍,单腿蹦到镇北大将军帐前替小三娃儿喊冤,也被按着起挨打。
两个半大小子,第次从战场上下来,还未来得及回忆那些惨痛血腥,就龇牙咧嘴地和伤员趴到起。
上药军医是个糟老头子,脖子上挂个酒葫芦,手重很。
袁钊脸憋得通红,又不好意思在小三娃儿这丢面子,还硬撑着宽慰他:“三娃你要怕疼你就喊出来,喊出来就好。”
小三娃儿声不吭地咬着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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