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经手的画,现在还好好地珍藏在美术馆恒温恒湿的库房里,位列镇馆之宝。”
“但是你把自己搞成了文博界的丑闻,现在就算你的学术研究再牛逼,也不可能用你的名字发表了。”那几年,刘馆和莫老头都进了班房,报纸上长篇累牍的讨伐,连我爸出门都抬不起头来。
“总得付出代价的,不是吗?”莫教授说,“这笔账划得来。何况我还收了钱,一大笔钱。钱这东西,不得不说,很他妈管用。”
朱莉电话打来的时候我正在开展览筹备会,她听起来方寸大乱,又陷入了说事情说不清楚的状态。我问了半天才听明白,朱诺不见了。医院监控拍到她在晚上悄悄潜入了监控室,然后通向大门的监控就被关闭了。医院报警后不久,警方在附近江边找到了朱诺的一双鞋子。
我觉得朱诺最近的状态稳定。时间罐头的顺利萃取对她是一个莫大的肯定,她每天花更多的时间泡在实验室里,甚至连以前那种刻薄的态度都消失了。我和朱莉每次去看望她,她都表现得十分温和,嘴角时常萌生出笑意,好像在独自玩味着一件有趣的事情。
从巫留身上,她萃取出大量的时间,远超预期。除了给了我一罐三个月的时间罐头,还剩余不少可供她实验,但具体是什么实验她却不肯多谈,可能也是体恤我们的智商吧。我们三人还像以前那样,坐在长廊里,一边喝橘子汽水一边聊天,我们聊艺术和古物,聊精神病人的怪癖,聊星辰的排列组合方式,我再也没有从她眼睛里看到以前那种看白痴的眼神。
但是医生的看法却跟我们恰恰相反,他拿出最近的检查记录告诉我和朱莉,病人这几周的情绪都不太稳定,额前叶受损情况出现恶化倾向,时常表现出莫名欣快和妄语,有两次抗拒治疗的记录,且记忆力衰退,注意力无法集中,幻觉加剧。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不相信她会z.sha。”朱莉对我说,“就算她要z.sha也绝对不会用溺水的方式,她从小最怕水,学了那么多次游泳都没学会。”
警察确实在水中没有打捞到尸体,很快他们就放弃了搜寻。按朱莉的理解,朱诺把鞋子留在江边,就是为了给一个合理结果,让大家在社会化的层面上放弃寻找她。“同时留一个信号给我,告诉我她并没有死。”朱莉说。
我无言以对,到了死生重大关头,才显示出亲缘关系的深刻。我就没办法用朱莉这种肯定的语气说出任何判断。虽然我跟朱诺惺惺相惜,聊过很深的话题,自以为彼此是精神上的同类,但事到临头,我还是发现我